未等獨孤河開口,齊鑾又道:“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多奉勸你一句,若是為弑月神用情,必將是萬劫不複。”
弑月和獨孤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微微搖頭。
“那你呢?”齊鑾又轉回虛破,“你是為了什麼?”
虛破直視齊鑾,決絕道:“你是否忘了,你我之間還有一筆賬尚未討回。”
齊鑾麵色微微陰沉,但轉瞬即逝,壓低聲音道:“果然,斬草需除根,若不是顧忌到隱俠,我怎會留你到如今。”
忽然天地變色,暴雨驟然傾盆,仿佛末日地獄,世間萬物均悚然戰栗。
沒有人看清齊鑾是如何出招,仿佛那些招式已徹底融入他的四肢百骸,已不需要任何心念行動的合一,他整個人已是齊家百年武學的化身。
百年的曆史,百年的負累,百年的興盛衰亡,這一切都攻向虛破。
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沉瑟的劍都未來得及出鞘,千鈞一發之際,虛破如同被風卷起的殘葉一般,即將落入齊鑾的掌風之下。
然而下一刻,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人開口了。
“等一等。”
觀宙開口。
此刻除了她,也無人可以製止齊鑾。
齊鑾果然在虛破麵前停下,但聲調慍怒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觀宙,你要說什麼?我警告你,要讓我住手是有代價的,如果你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虛破下一個就是你。”
觀宙走下高位,神情莊重,直視齊鑾,毫無懼色。
“如果虛破此刻死,你永遠得不到阿底提之經。”
齊鑾終於麵色一變,晦明不清。
沉瑟趁此移換身形,擋在虛破麵前。
弑月猛然醒悟,原來觀宙能如此拿捏齊鑾,便是以阿底提之經為誘餌。
“你這話什麼意思?”弑月不禁開口問。
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望向觀宙。
觀宙麵無表情,音調縹緲,許久,望向弑月,緩緩道:“你應該問你自己。”
弑月蹙眉,眼眸閃動,凝血劍還未找到,虛破不能死在這裡,也不能讓彆人,尤其是齊鑾知道虛破體內有坤修光參悟阿底提之經的成果。
於是她對觀宙道:“我明白了。”
觀宙卻再次搖頭,逼視道:“你真的明白麼?”
弑月驟然如醍醐灌頂:觀宙知道虛破的秘密,此刻她是在威脅。
背後冷汗凜凜,若是觀宙此刻說出秘密,齊鑾就是讓半個昭紫閣陪葬都不會讓他們離開,更有可能,會直接殺虛破取骨。
而剛才齊鑾展現出的武功,已與隱俠一般深不可測,沉瑟並未完全恢複,自己和獨孤河能撐多久。
弑月不由自己的握緊雙手,頓時一柄若隱若現的修光劍雖心念而動出現在她的手中。
“我明白。”
弑月用儘全力開口,聲音低沉沙啞,雙目決絕,微不可聞地點點頭。
觀宙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現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接著她轉身麵對齊鑾,眼中神情一變,瞥向虛破。
齊鑾會意,望向門外的侍衛,忽然伸手,拍掌三下。
侍衛得令,立刻進廳,將他們團團包圍。
“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