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先行出發趕回靈隱書院,預備齊家的進攻。”虛破蹙眉道:“眼下我們還沒摸清觀宙的底細,不知道此去是福是禍。”
弑月聲音異常堅定:“這是山知野唯一的線索,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必須去。”
許久,虛破緩緩鬆開眉宇間的憂慮,道:“好,既然你這麼說,我立刻去備馬。”
虛破剛走出去,獨孤河卻一臉擔憂道:“要是又有危險怎麼辦?你三日內也不能徹底恢複。”
弑月正色道:“但待在這裡仍不安全。”
獨孤河有些不悅,急促道:“如今哪裡安全?隻怕是要躲去海上最安全,再者去了靈隱書院隻怕更是危機四伏。”
虛破遲疑,欲言又止,弑月截過話頭:“可是難道一直留在這裡麼?好不容易好了山知野的線索,絕不能再錯過,你知道當時觀宙說虛破的星象已是必死麼?”
語氣愈發激烈,牽扯著傷口也疼痛起來,但還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麵色鎮定自若。
但虛破似乎覺察,勸慰道:“觀宙在隧道中時已告知我們她在齊家故弄玄虛都是為了麻痹齊鑾,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獨孤河蹙眉,心中了然,不再反駁,但也不願同意,徑直起身離開。
虛破望著獨孤河離開地背影,幽幽道:“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生死有命......”忽然自己停住,回想到剛剛自己還在勸弑月不要相信星象命定之說,此刻自己反倒說出“生死有命”,不免心中悲涼頓起,隻低聲道,“好,我去備馬。”
弑月望著隻剩自己的房間,空蕩孤寂,想到剛才二人的欲言又止,心中雖明白他們的心意,但此刻自己也是身不由已,否則也不會被命運的說法所蠱惑。
此刻她無比思念母親,不知道她當初麵對這樣的局麵是如何選擇,或許就是這樣的死結和捉弄太多,才讓她的後半生深陷抑鬱的泥沼。
然而下一刻,獨孤河忽然悶頭衝進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徑直奔向後院。
“怎麼回事?”
“追來了,我們趕緊走。”
幾乎在他們乘上馬車的同時,齊家侍衛已衝進弑月趟過的房間中。
而馬車上的眾人,心有餘悸中也不得不分奮力馬揚鞭。馬匹嘶鳴,絕塵而去。
沉瑟駕駛馬車,虛破探身望向車後,突然回首對獨孤河道:“不好,他們追來了。”
沉瑟聞言,猛烈驅趕馬匹,但畢竟馬車負重,不必單人騎馬輕便,片刻時間,已有幾人彎弓逼近馬車側邊。
“嗖”一聲,一隻弓箭穿過車璧,徑直釘在地板上。
接著又是嗖嗖兩劍。
獨孤河連忙拉過虛破,將他和弑月護在身後,飛身踢開差點射中弑月的箭簇,一把將箭頭攥在手中,猛然眼神一凜,徑直射出,車外傳來有人跌落的慘叫聲。
此刻追兵似乎盯上了沉瑟,兩間射中馬腿,馬應聲落地,馬車瞬間猛衝出去,車中劇烈震蕩顛簸,獨孤河一把將弑月抱在懷中,但弑月記掛虛破的安危,仰麵奮力喊道:“去救他,彆管我。”
獨孤河眼中的惱怒一閃而過,還是聽從飛身護住虛破。
車廂轟然落地,弑月雖努力保持平衡,還是從地板上滑落,撲在泥地上,重重跌倒,雖萬幸沒有傷到肩頭,也痛得眼前一黑,險些再次昏厥。
獨孤河見狀馬上放下虛破趕過來,將她扶起。
但後麵已來了四五個追兵,瞬間將他們團團圍住。
數箭齊發,破空而來,千鈞一發之際,沉瑟飛身截斷箭簇,但仍舊是源源不絕,一兩支漏網之魚險些射中虛破,獨孤河飛身上前,利落踢開。
虛破心急再拖下去隻怕追兵會越來越多,情形越來越棘手,但此刻馬匹已死,沉瑟獨孤河尚且可以逃脫,自己和弑月怎麼辦,正心急如焚之際,忽然發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