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之像被扼住喉嚨,吐不出一個音節,她麻木地點了下頭。
紅蛙瞬間喜上眉梢,指指她手裡的東西,問:“你能和我說說,你在做什麼嗎?”
夏安之手裡的東西被她捏出形狀,“在做給你的小禮物。”
“禮物?”紅蛙問:“給我的?”
“嗯。”
“真的?”
“真的。”夏安之堅定回答。
“很神奇,”紅蛙嘿嘿笑:“你是第二個給我禮物的人。”
“那第一個……”夏安之短暫頓住,“那我給你的第一個禮物,你瞧瞧喜不喜歡。”
她不覺得第一個給他禮物的人,會是他的爸爸。
她扯起一抹笑,把沒有裝飾的小泥人雙手遞給他。
紅蛙趴在地上,伸掌好幾次才克服圓滾滾的體型,觸碰到小泥人。
夏安之踮腳,把小泥人穩穩當當地放到他的掌心。
那是她用抓進口袋的第一把黃土捏成的。黃土染了潭水後變得半乾半濕,她舍不得扔,就留在口袋裡。
紅蛙給她拿來了“八寶粥”,她身上沒什麼能送的,便憑全息記憶第一次做了小泥人。
總歸是做成了,沒空著手。
夏安之眨眨眼,很認真的觀察紅蛙。
“你是個好人,我不會弄丟它的。”紅蛙沒有擺出欣喜若狂的神態,反倒一本正經。
夏安之預感不祥,想捕捉到什麼,卻又失之交臂。
她抬頭,看見紅蛙把半乾半濕的小泥人塞進喉嚨裡,咽了下去。
“那不是吃的。”夏安之匪夷所思。
紅蛙拍拍肚皮,衝她微笑起來:“可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弄丟它。”
夏安之瞪目結舌。
紅蛙神態自若,抱著鐵罐子和玫瑰往鬼城中央走。
夏安之留在水潭附近,清洗作戰服上的紅綠粘液與塵土。
他們約定在城中央的帳篷下再次見麵。
夏安之不敢浪費時間,迅速收拾後,她帶著東西離開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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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中的攤位收起大半,城中央的紅色帳篷下,一隻紅蛙往麻袋裡塞蛇頭玫瑰。
不同的是,蛇頭玫瑰死後,蛇頭萎縮成指甲大小的花苞,逐漸變為靜態的蛇鱗紋玫瑰。
夏安之瞥一眼玫瑰花瓣上的蛇鱗紋路,問:“你要這麼多玫瑰,是要往哪運?”
紅蛙緩緩地打嗝,小小聲說:“玫瑰要往莊園送,還有,玫瑰不是我要的,是爸爸要的。”
夏安之問:“那你知道他要蛇鱗紋玫瑰是想做什麼嗎?”
紅蛙點頭,又搖頭:“你知道蛇鱗紋玫瑰能生死人肉白骨就夠了,待會兒見了我爸爸,彆的可都不能提、不能問。”
待會兒見你爸爸?
夏安之問:“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紅蛙聲音發虛:“我去找你之前,爸爸說你業績不錯,想見你。可我隻顧著拿罐子,就把事情忘記了。”
“……你現在說也不算太晚。”夏安之問:“如果不去會怎樣?”
紅蛙想了一會兒:“不去的話,工資明晚能正常結算,但你會失去用新幣交換服裝和武器的機會。”
夏安之不解:“交換物資和跟你爸爸見麵,有什麼關係?物資帳篷,不是你在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