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土遊戲清執念》全本免費閱讀
在夏安之眼裡,紅蛙的“爸爸”已經不能算是普通和正常的“人”了。
那瘦可見骨的人形軀體,站在球場大小的客廳裡,他拄著一根吱吱響的木頭拐杖,頭發和胡子比穿著的太極服都要白。
他身上密密麻麻地縫著一塊又一塊的透明“薄膜”,靠近了,夏安之認出那是蛻下的蛙皮。
她無法理解這種人類的“縫皮”行為,困惑和憤怒讓她說不出話。
“摘花匠,我們單獨聊聊吧。”
紅蛙爸爸先開口,他重複兩遍,夏安之才聽全模糊不清地字節。
他說:“摘花匠,不要怕,我不是變異者,也不是鬼怪,我是完完整整的人。”
話挺荒謬。
夏安之打量客廳的裝飾布置,說:“沒怕,想聊什麼?”
她自認自己是個腦回路清奇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她樂意加班清鬼怪執念,不樂意和其他莫名其妙的人類過多接觸。
尤其是這種在打工人福-利上鑽空子的人,她沒直接扣動粒子槍扳機已是比曾經收斂。
但紅蛙爸爸要是拿工資提壓-榨-條件,夏安之不介意給他補一槍。不管是什麼生命體,都彆想打她辛苦錢的主意。
她站在透著魚肚白的客廳窗邊,等待回複的功夫望紅蛙一眼。
紅蛙弓著脊背,垂頭不看老者一秒。
在怕什麼?
夏安之肌肉僵硬,嘗試露出安慰的笑。
紅蛙的目光回避了注視。
老者拐杖擊地,下了逐客令:“聽不懂人話嗎?我要和員工單獨聊天,你不去搬花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麼?當什麼都做不好的看門狗嗎?”
語氣不善,紅蛙渾身顫抖,一個字不反駁地連滾帶爬出了莊園。
她不喜歡對外顯弱,對內狐假虎威的人。
夏安之安慰的笑僵在臉上:“想聊什麼。”
她重複。
老者側著身,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他低頭走幾步,衝她笑出黃牙:“我們邊走邊說。”
話帶諂媚,更不對勁了。
夏安之望向紅蛙的背影,“不管他了嗎?”
“我哪有不管他?”老者不停頓地繼續說:“我不是讓他回去搬花了嗎?”
夏安之提醒:“可他受傷流了很多血。”
客廳裡的血紅色凝固液體刺痛她的眼睛。
老者的發言聽起來理直氣壯。他問:“那又怎樣?他活在世上,難道是要來享福的嗎?”
他步伐穩妥,縫滿全身的蛙皮隨走動搖搖晃晃。
夏安之同他並肩走幾步,右手摸到後腰處的粒子槍,她突然想給他一下。
孩子不是用來繼承又一次的苦難的。
她的太陽穴不平靜地突突跳動。
老者平靜地從鑰匙串裡挑出一把鑰匙,插進金棕色的門鎖內。他問:“聽說,你想拿業績換點衣服和武器?”
夏安之冷冷地“嗯”一聲,手仍搭在腰間。
老者吸氣鼓起胸腔,鄭重其事地推開紅棕色木門。他說:“跟我合作吧,跟我合作這些都是你的。”
夏安之扭頭望去,看見書房一樣的房間裡堆滿老式槍支與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