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蛇紋玫瑰島(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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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之搖頭:“其實,我多少也是個瘋的。”

她直言不諱,機械葫蘆上爬出隻有通靈師能看到的黑氣。

冰冷的黑氣順著葫蘆遊走,同夏安之的皮肉緊密相連。

房間內的溫度驟降,櫃子鋪上冰霜。

走廊裡傳出窸窸窣窣地摩擦聲。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者目露警惕,手忙腳亂地去按櫃子木板。

他的嘴唇凍得發白。

看來老者的最後底牌,在櫃子裡。

夏安之跳下鐵鏈,閃動著躲過屠刀。

她不慌不忙,說:“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您廠牌下平平無奇的柔弱摘花匠呀。”

話帶俏皮,揮向屠刀的拳頭卻又快又狠。

砰砰——

撞擊聲一下接一下,她裹著黑色霧氣的拳頭打穿一個又一個屠刀。

落在老者眼裡,她是赤手空拳地拿凡夫-肉-體去硬剛比她體積都大的鋼鐵兵器。

震撼且無異於取死之道。

他很久沒感受到過,來自死亡的威脅了。

老者手腕抖動,撐在櫃子木板上的手多次滑落。

夏安之鬆鬆筋骨,穿過屠刀上一人多高的窟窿,穩穩當當地停在老者身前。

“既然想找死,那就彆活了。”夏安之抬拳瞄準老者,身上逐漸泛起實體的黑色霧氣。

“怪、怪物!”老者用生硬且顫抖的語氣叫喊,“你和她一樣,你們都是、你們都是怪物!”

他身上的傲然冷漠眨眼間消失不見。

老者瞳孔顫動著,用脊背貼上櫃子木板,他隨著夏安之的一步步靠近,一節一節地順著木板滑落在地。

看來裡麵確有隱情。

夏安之揮出的拳頭滯在老者臉前,老者顫顫巍巍地出了滿臉的冷汗。

她對這種莫名其妙地轉換心理加以有意識的判斷。

夏安之問:“你嘴裡的怪物,是誰?她長什麼樣子?”

能把老者嚇成這副模樣的不會是普通人。

是另一位有些瘋的通靈師嗎?

還是指……埋在玫瑰園地下的黑霧女士?

夏安之記得幫黑霧女士尋找遺體骨骼的承諾,她認為,住在這所莊園裡的人,或許能給出一些有用信息。

畢竟,莊園客廳的窗外,是一眼望得到底的山崖,而山崖下不遠處,正是關著玫瑰園的清澈水潭。

兩者之間不該是毫無關聯。

思及此,夏安之低頭看向老者的目光變得柔和不少,“你和我講講關於怪物的事,我就放你一馬,怎麼樣?”

她宛若剛出籠的熱包子,隻不過,包子冒出白色的霧氣,她冒出黑且渾濁的霧氣。

那霧氣凝成的實體愈發顯眼,老者臉色煞白,幾近崩潰邊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他發了瘋似的反複叫喊,頭也不回地衝向屠刀。

老者縫著蛙皮的-肉-體被屠刀反複割過,被屠刀反複擠壓。他跌倒又爬起,步履蹣跚地遠離櫃子。

夏安之盯著他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她沒攔著,等老者跑出一段距離,她在櫃子裡翻找一陣。

沒有暗門,沒有機關,隻在最裡麵的抽屜中,擺放一根三掌長、帶著尖刺的骨頭。

和夏安之在玫瑰園地下挖出的骨頭,簡直一模一樣。

老者口中的怪物,難道真的是指黑霧女士?可黑霧女士比老者看起來更有人形。

難不成黑霧女士的下半身骨骼上,有什麼不同尋常?是被黑霧執念隱藏了真實麵貌嗎?

夏安之頭腦風暴,拳頭上冷得刺骨的感覺消失不見,她才恍然醒神。

“是你把我扯到你身上的,不是我執意要寄生在你身上的。”她拳頭上的黑霧化成一個半人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頭上臉上布滿蛇鱗,他的脖子像蛇一樣細長。他擁有屬於人類的上半身,可他的下半身沒有人類的雙腿,隻有十幾條細長的紅色蛇尾巴。

他的尾巴不算太長,一米多,尾尖微卷,看起來有種莫名且詭異的乖感。

小男孩說:“我沒想害你,你不能抓我。”

聽起來,是對通靈師有所了解。

夏安之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把力量借給我,隻是……收集鬼怪執念是我的工作,你能力強大,我不能放任你離開。”

她身上的黑霧力量,不是來自於她自身。

特級通靈師在麵臨一定危機時,會借用收納執念的器具吸引附近距離最近的強大鬼怪。

他們會用自身的一些東西,去換取鬼怪執念力量的借用權。代價是一根香燭,一段壽命,一件武器,或者是……淪為鬼怪寄生體。

被借用力量的鬼怪執念,有的會反撲通靈師,饞食通靈師血肉;有的會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跑。

夏安之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不會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跑,也不會饞她的血肉。他強大的有恃無恐,可以輕鬆的在鬼怪執念與異形者實體中來回切換。

這個程度的鬼怪執念,通靈師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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