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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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沉默了一瞬。

蕭臻輕咳:“你讓宋梁留在金陵了?”

宋小梁是他三年前在北境戰場上撿回來的孤兒,受徐铖教導識字習武,一年前徐铖入鶴鳴司,宋小梁便藏在暗處做他的副手。

“宋小梁年紀小,旁人對他的防備便沒那麼重。而且他功夫好,善交際,在金陵既能盯著韞娘子,關鍵時刻也能看護一二。”

蕭臻沒有說話,隻是把敷在額頭上的汗巾放到了一旁的案幾上,起身飲了口藥茶,心中難藏燥意。

徐铖看著他泛著異樣潮紅的麵容,心底不禁擔心,蕭臻身體素來強健,從未出現過連日高熱不退的情形。

“你這回病得蹊蹺,咱們此行帶的大夫又折在了城外刺殺中,這什麼揚州名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還是傳梁摩訶來揚州吧!”

蕭臻不信太醫院的太醫,故而他當太子那會兒,便在底下養了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

梁摩訶不是裡麵最厲害的,但他卻是裡頭最叛經離道的,愛鑽研疑難雜症和以毒攻毒之法。

蕭臻道:“溫罕今早已經傳信給他了。”

徐铖聞言鬆了口氣:“如此便好。”他這幾日忙著查遇刺之事,不能事事周全,所幸溫罕是個妥帖的。

提到溫罕,徐铖才察覺,平日不離蕭臻寸步的人這會兒竟然不在蕭臻身邊伺候。

他不禁有些疑惑:“今日怎麼不見溫罕?”

“我讓他去苗疆了。”

蕭臻的話如是平地驚雷。

“苗疆?”徐铖驚呼出聲,神色霎時嚴肅,“怎麼回事兒?”

蕭臻抿了抿唇,眸色晦暗不明:“我那日中的隻怕不是藥而是蠱。”

如果說尋常的高熱似乎是要將人的意識困在軀體之中,那麼他這回的高熱更像是想要帶著他的意識衝出軀體。

尤其在韞娘離開揚州越來越遠的時候,蕭臻燒得迷迷糊糊,有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跟著那駕馬車一塊兒去金陵了。

韞娘離他越遠,他便越煩躁。直到達到某一個頂峰,這種燥意才被慢慢平複,好似進入了休眠。

徐铖在心底尖叫,麵上卻克製冷靜,他不顧規矩上前拉著蕭臻仔細打量:“什麼時候發現的?中的是什麼蠱?這蠱要不要緊?”

蕭臻無奈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會大驚小怪。

“以為是情毒發作那日晚上便察覺到了些許不對,隻是沒在意。”他道,“你也說,我這幾日的病來得蹊蹺,溫罕推斷是有人下了蠱,但究竟是什麼蠱便無從得知了。我便讓他去苗疆尋個會解蠱的人來。”

溫罕是在苗寨出生的,隻是很小便離開了苗疆,故而他才有此推論。

苗疆的寨子藏在十萬大山裡,苗寨的人也甚少與中原人往來,他們好與蟲虺蛇蠍打交道,中原人亦對其敬而遠之。

而苗疆的蠱便更是神秘了,傳聞能控人言行,也可殺人於無形。

“至於要不要緊……下蠱之人大概還不想我死在這個時候。”蕭臻嗤笑一聲,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嘲諷,“這蠱倒是有些像市麵上那些話本兒裡寫的——苗疆女子對情郎種下的蠱。”

徐铖愣了愣,反應過來:“你這回突然高熱之症便是那女子離開揚州後出現的。”

蕭臻沒有否認,徐铖麵色凝重:“不成。我讓宋小梁把她帶回來。”他說著便要出去傳信。

蕭臻叫住他,眸色沉冷:“延澄,沒有人會比下蠱之人清楚這蠱的作用。你覺得那幕後之人可曾想過以她來挾製我?”他微微停頓,“又或是,她本就是那些個反賊叛逆派來的細作。”

徐铖停下腳步,冷靜下來後,殺心頓起:“那就更應該把人控製在我們自己手上。”

蕭臻勾起薄唇:“不。我要用她作餌。”

窗外樹枝上的鳥嘰嘰喳喳地叫著。蕭臻走到窗口,撚起棋盤上的黑子丟了出去,鳥兒瞬間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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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娘對自己差點被帶回揚州的事兒一無所知,她劫後餘生躺在床上,心有餘悸。

她總覺得那領頭跑了的地痞像是專門侯著她一樣,但她又想不出自己除了那位揚州知府彆院的貴人,還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