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休息,我讓長義去請郎中了。”
外間傳來君臨妄不容置喙的語氣,楚傾瑤輕歎口氣沒再開口。
本來她想著不用的,她自己號脈,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她自己就能開方,幾副藥灌下去就是。
“彆不當回事,你這身子骨也太差了些,日後到了......到了北部,年年冬日你怕是不好熬。”
君臨妄察覺她無所謂的態度心裡就一股擰巴。
偏偏,這糾結與慪氣還不能叫她知道,當真憋屈。
長義拎著郎中來時,君臨妄已經退到了門外。
郎中也是把脈瞧了瞧,隻道是身子太差,開了幾副補藥。
將郎中送走時,君臨妄問了一句。
“她身子可有暗疾,亦或已經傷了根基?”
郎中又是捋胡子又是撓眉毛,半響點了點頭“暗疾老夫沒把出來,隻是夫人的身子根基儘碎,眼下全憑一股外力維持,這種脈象按理講,人已經邁不過三日,但老夫又覺得夫人脈象平穩有力,不像是將儘之人。”
“興許,是老夫學藝不精,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君臨妄每聽一字,耳邊的聲音就朦朧一分。
到最後郎中離去時,腦中充斥著嗡鳴,攪得他神智如天塌崩陷。
根基儘碎。
君臨妄是習武之人,這句話他分明清楚是何意思。
可若放在楚傾瑤的身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長義據城內的線人說,這個郎中已經是羸城乃至周邊幾城裡的醫術之最。
而他說,另請高明......
君臨妄思緒恍惚地抬起頭,望向裡間的視線一片眩暈。
強忍著腦中天旋地轉的暈厥走到床邊,君臨妄低頭看著床上已經陷入昏睡的楚傾瑤,緩緩伸手攥住那纖細的手腕。
鳶兒守在一旁有話也不敢說,見狀猶豫了一下,起身候到一旁去了。
剛剛郎中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小姐身子的狀況,她心中早有猜測。
床邊,君臨妄俯下身,指尖落在楚傾瑤手腕處。
確實察覺不到分毫內力,卻也確實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很糟糕。
胸腔憋悶著的一口氣無力歎下,君臨妄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將楚傾瑤的手腕放回被褥中。
小七從被子下麵鑽出來,又被君臨妄重新塞進她手中,順便把被子重新蓋好。
做完這些,君臨妄坐在床尾的椅子上,目光出神。
鳶兒洗好帕子,剛想給楚傾瑤換下額頭上已經溫熱的,就聽君臨妄忽然出聲。
“你可知道些什麼?”
鳶兒動作一頓,周身氣息變得越發壓人。
額頭冒汗,鳶兒故作淡定地換好帕子才緩慢搖頭“雲公子在說什麼?”
君臨妄掃了一眼鳶兒的反應,心下了然。
清楚這其中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眼下問不出,那就日後再說。
重新闔上眼,君臨妄神色透露著疲憊閉目養神。
楚傾瑤這一睡,直到傍晚才幽幽轉醒。
最先發覺她蘇醒的是在床邊守了一天的君臨妄。
她昏睡中平緩的氣息已經刻入君臨妄心底,一丁點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以至於楚傾瑤睜開眼。
看到的就是君臨妄明目張膽地捏著她的手腕。
並且麵色凝重。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