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瑤張口出聲,結果被自己嗓子的沙啞給嚇得都清醒不少。
鳶兒遞來水,君臨妄扶起楚傾瑤一點點喂了小半杯。
等楚傾瑤再想喝,君臨妄卻不給了。
“這是糖水,喝多了粘嗓子。”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鳶兒重新倒好的給她喂了大半杯,才將她重新輕輕放下。
“雲公子,您這是.....”
“醒了就好,你好生歇著,我先走了。”
不給楚傾瑤問他什麼的機會,君臨妄又是逃一般走的飛快。
楚傾瑤剛醒還有些懵然,扭頭問向鳶兒“現在何時了?”
“酉時初了,小姐,您從天蒙蒙亮,睡到了天擦黑的傍晚,整整一天都嚇著奴婢了。”
楚傾瑤閉上眼緩神,片刻又睜開。
“雲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雲公子自早上來,就中午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兒,其餘時間一直都坐在您床前。”
鳶兒手中舀著粥,給楚傾瑤喂著,嘀咕道“小姐您是不知道,今兒一整天雲公子的臉色都沉得嚇人。”
楚傾瑤渾身無力,摸著還有些發燙的額頭輕歎“興許,是覺得我隔三岔五就病,是個累贅吧......”
“才不是呢小姐!”鳶兒一下提高聲音,又趕忙後知後覺的壓低音量“小姐,奴婢倒覺得雲公子似乎挺在意您的。”
楚傾瑤自嘲地輕笑一聲,不曾放在心上。
“何以見得?”
“奴婢先前忘記跟您說了,在來羸城的路上您不是夢魘了嗎?您可能不知道,但奴婢親耳聽到雲公子牢牢地抱著您,輕喚您的名字。”
楚傾瑤神色枉然地回憶許久,錯愕問道“當真?你聽得真切,確實是我的名字?”
“千真萬確。奴婢記得您說過,您與雲公子不曾相知名諱的。這是不是說明......”
鳶兒的話說到一半,擠眉弄眼起來。
楚傾瑤看著她十分生動的鬼臉,不禁被逗笑了。
“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
鳶兒一聽,瞬間瞪大了眼。
鬼鬼祟祟地起身去將門關嚴實了些,踮著腳尖一臉興奮地回來。
“小姐,雲公子當真是,是,是犁北那位嗎!”
楚傾瑤輕輕搖頭“還不確定,但,似乎也確定了。”
該說什麼好呢?
畢竟,最近都不用她試探,他就將各種破綻暴露給她了。
——
次日上午,大雪漫天。
楚傾瑤在悶熱中醒來,睜眼時都快以為自己要被悶熟了。
不過倒是出了一身汗,病氣不顯,輕鬆了許多。
屋中沒人,喚了一聲鳶兒也不見人影。
楚傾瑤自己坐起身,這才看見屋裡擺了足足三個寒冬才用得上的火爐。
這是乾什麼?
想讓她歸西時暖和點不成?
想法很好,但下次彆想了。
因為她在被子裡快要熱死了。
楚傾瑤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將自己裹嚴實後去開窗。
不成想窗欞剛推開一條小縫,身後就傳來開門聲。
回頭看去,身後的窗子被寒風吸扯著猛然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