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複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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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動靜不大,倒把桑柔嚇一跳。

謝婆子狐疑道:“奇怪,怎麼會有人來敲門?難道是綠芽姑娘的朋友?”

謝婆子讓裴宜躲起來,她去開了門。門口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衫子,一身的書卷氣,看著有些瘦弱。

謝婆子道:“公子找誰?”

年輕男子行禮,客氣道:“我找裴綠芽姑娘。”

綠芽跟裴宜姓。

謝婆子道:“我們是綠芽的親眷,她已經過世了,我們來收拾遺物。”

男人聞言大驚失色,“姥姥莫要說玩笑話,那天綠芽出門前才跟我說好的,她去見她姐姐很快就回,這才隔了沒多久,怎麼會死了?你們是不是想侵占綠芽的宅子,我要去報官!”

謝婆子穩住了這男子,還從他嘴裡知道了綠芽的事。

男子叫安景,綠芽三個月前來了城北,來了之後找中人想買個小院,旁人看她年紀小麵嫩想欺負她吞她銀子,正巧讓這男子的母親遇到。

安母早年死了個女兒,一見綠芽被欺負就心生憐憫,便幫了綠芽一把,還把綠芽帶到自己鄰居家。安家隔壁的人在賣宅子準備搬去通州,好在碼頭上能多做些活計。綠芽一來想有個人多個照應,二來錢也隻夠這麼多,便買下了安家隔壁這個小院,跟安家做起了鄰居。

日子久了,安景和安母看上了綠芽,哪怕綠芽年歲小些,安家母子也想先娶了綠芽進門。安景此前考秀才,考了五六年都屢試不中,可安家不富裕,安景身體也不太好,養不起好人家的女兒,見綠芽無父無母,便想著綠芽能嫁給安景操持家業,安景也能安心繼續考科舉。

安家總跟綠芽來往,還給綠芽介紹了一份繡房的活,綠芽每日裡去繡房上活,替各樣的姑娘們做衣服,有時候拿了工錢也會買點頭油感謝安母。一來二去,綠芽跟安景也生了感情。

前些日子綠芽說不在繡房做了,準備見了自己的姐姐,姐姐同意的話她就回來跟安景成親。安景不知道綠芽在繡房發生了什麼事,隻聽綠芽鬆口說願意成親,頓時喜不自勝,便也不再多問,隻是替綠芽去辭了繡房的活。安景替綠芽辭工時,聽到了繡房裡乾活的雇工們說綠芽可憐,被權貴家裡的男人看上了,隻怕是凶多吉少。可這時綠芽已經去村裡見自己的姐姐了,安景來不及去找她,想著綠芽肯定會回來的,便在家等著,可沒想到等了半個多月都不見綠芽回來,他也始終打聽不到綠芽的下落。

聽到這裡,裴宜急匆匆從陰影裡出來,連聲問安景,“這位公子,你可否知道那幾個公子哥的來曆?”

安景一怔,他生於京城,卻常年住在城北,極少見到帶著兜帽的女子。

京城裡隻有高門大族或是家裡小有資產或是官宦人家,他們的女兒出行才會帶上兜帽,城北這些都是些底層幫傭,需靠自己去做工幫傭養活家裡,帶了兜帽隻會影響出行,麻煩極了。

見狀,安景便有些明白,隻怕眼前人身份不俗。

安景猜測,此人怕是綠芽那個姐姐。

他皺眉道:“是沈家和林家還有衛家的人。”

裴宜微怔,“哪個沈家?”

安景道:“京城還有哪個沈家,自然是皇後的母族,承恩侯沈家。”

承恩侯沈家?

裴宜怔愣在地,怎麼會與他家有關?

綠芽出事那天她跟沈珣一直都在彆莊,此事自然是跟沈珣無關,沈家男丁眾多,光是承恩侯府裡就有四個男丁,更彆說還有三房四房的,她又該如何打聽是誰做的?

帶著這個念頭,裴宜又回了彆莊,彆莊裡成媽媽李媽媽都是沈家的老人,隻是因為林氏不喜,這才跟著杜媽媽來了彆莊。

裴宜將成媽媽和李媽媽喚來,把綠芽手裡的玉佩拿出來,讓兩個媽媽辨認。

玉佩被她洗乾淨了,上麵不見綠芽的血漬,倒顯出了玉佩本來的麵目。

是塊成色極好的玉佩,不管是在崔家還是在裴家,裴宜幾乎沒見過這麼好的玉色。祖母綠的玉佩在陽光下綠得透光,通體雕刻鏤空,一看便知雕玉的人手藝不凡不是凡品。這種玉佩放在外麵價值不低,就算賣了綠芽那個小院隻怕也買不起。

李媽媽更穩重一些,先等成媽媽看完,才把玉佩拿在手裡反複看了幾遍。

裴宜死死地看著兩個媽媽,若是能從兩個媽媽的嘴裡得知玉佩主人是誰,她絕不與對方善罷甘休。

李媽媽略略思忖了片刻,才道:“這玉佩,看著倒有些像府裡二公子的。”

裴宜道:“媽媽可確定?”

李媽媽尚未開口,成媽媽便接過話頭肯定道:“我原來在二公子的丫頭緋玉手裡看見過,當時那丫頭給這玉佩打絡子,我還誇她好精巧的手藝呢。”

李媽媽笑笑道:“既然成家姐姐這麼說,想來是錯不了,我倒隻是遠遠在二公子身上看見過,也看不真切,並不敢十分確定,想來這麼好的料子,彆家的公子也可能會有。”

成媽媽道:“錯不了,這塊玉佩是皇後禦賜的東西,當年皇後年年往府裡賞賜東西,這塊玉佩是二公子在先夫人麵前挑的,奶奶且對著日光細細看看,玉佩內裡鏤空處是不是有個小小的敕字,這是內廷出來的東西,都有標記的。”

聞言,裴宜還沒說什麼,李媽媽倒是多看了成媽媽一眼。

裴宜沒理會兩個媽媽之間的眉眼官司,她拿著玉佩迎著太陽細細看了眼,果然在鏤空裡層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金色的敕字。

裴宜終於確認,的確是沈瑾。

沈瑾。

她想起沈瑾那樣豪奢靡衣玉食的模樣,一個標準的貴族公子哥,連對自己這個大嫂都不曾有多少尊重,那對綠芽這樣在繡房做活的孤女又能有幾分憐憫之意?

竟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孩子折在他們手裡!

裴宜攥緊手裡的玉佩,任憑玉佩將她手心膈得生疼也不想放手,隻是滿腔燒著恨意。

憑什麼一次錯認就讓綠芽賠了命,憑什麼把綠芽折磨成那樣,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又是憑什麼,他們能這麼目無王法?

裴宜想過報官,但她沒有證據。當晚沒有人親眼見著是他們拉走了綠芽,就算村裡有人看見,但燈火昏黑,也不足以做證。而且就算報了官,以她對裴慶的了解,都不必沈家出手,裴慶必定會壓下這樁醜事,叫她求告無門。

一個丫鬟而已,裴慶怎麼會幫她出頭?

彆說死的是綠芽,就算是裴宜死了,裴慶也不會為她上報皇帝請求徹查。

她隻有自己而已。

裴宜緊咬下唇,她要回沈家,她要報仇,她一定要讓沈瑾得到應有的懲罰,為綠芽贖罪。

但隨即,裴宜又想起沈珣。

向沈瑾報仇,沈珣會同意嗎?

而且沈珣現在非要跟她和離,若是要回沈家,她又該怎麼辦?

她得想個辦法。

二月十二是花朝節,花朝節倒是沒甚特彆,但花朝節後緊接著是皇後千秋。往年皇後極少過千秋,但今年皇後逢十整壽,按例怕是要大辦的,尤其是內外命婦都得按品大妝進宮向皇後請安獻禮。

沈家也早早為這件事忙碌起來,若是皇後高興,按理也會在京中舉辦花朝宴,遍邀群臣百官家中女眷齊聚一堂,今年會不會辦花朝宴沈家全然不知,但千秋節林氏總是要準備一下的。

裴宜的馬車停到承恩侯府門口時,正好碰到門口也停了輛闊氣的馬車,幾個家丁在門房處吃茶。

她有些好奇,“這是哪家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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