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涼沒答,僅是反問一句:“我們認識多久了?”
此言一出,約閣明顯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不久前問的同樣問題,但還是一如往常般如實回答,“八年多。”
“對呀!八年多,你要殺我,我早死了。”夏安涼移開視線看向他處,語氣極其平淡的說:“當年書房,我聽到你與一人談話,他讓你殺我,說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不值得繼續浪費時間。”
說到此處,夏安涼忽然想起了劇情中原主被感染瘟疫,同行的人皆棄而遠之,隻有約閣這個侍從未離開……
僅因這個,就足以令夏安涼柔和了態度:“我想過的,人終有一死,死在你手上,助你完成任務也挺好,於是我便早早把後事安頓好,就等你來殺我,但很可惜,你並沒動手,反而消失了許久,等再次回來,還帶著一身傷。”
這段話令約閣怔愣許久,也還是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沉默以對。
這邊,得知大牢出了狀況的左尚書火速趕來,當找到毫發無傷的夏安涼,她才狠狠地鬆了口氣,接著作揖道:“公主,請隨我到安全的地方。”
話音還沒落下,後麵緊隨而來的是驚恐萬分的尖叫聲:“怪物、好多怪物!!!”
然而,由於那人跑的過於慌張,一個不留神,眼瞅著將要摔倒在地上,左尚書便下意識的伸手扶他。
不過此人似乎體重太大,使得左尚書不由眉頭一皺,想來是左肩膀舊傷似有複發前兆。
其實本來這兒算安全,並且可以落腳調整,但因為這人領著一群怪物的無意闖入,導致大批怪物也跟著衝了進來。
而且,此處大規模的樹木房屋遮光,倒也方便這些怪物行事。
相對於此處的“熱鬨”,在城內某一處的宅子內,世子正恰意的抿著茶,幾個手下則是在一側等待著什麼。
喝完一杯茶的世子,才抬眸看向最前麵的守將,“蠱下的太少,再派人手繼續下。”說著,從袖口拿出裝有蠱蟲的瓶子丟了過去。
守將連忙伸手接過瓶子,“屬下這就去。”
伴隨著守將的離開,一隻“咕咕”亂叫的信鴿飛了下來,按理說,眾人大多使用麻雀,使用信鴿的,估計隻有那還在玄景國的景王。
女子上手從信鴿腿上將紙條摘下,遞給世子,世子打開看了眼,忍不住蹙眉,隨後,還是讓女子下去拿來筆墨,不知在其中寫了什麼,卷好後,用同樣的方法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了出去。
“主子,有心事?”女子看著眉頭緊皺的世子,問道。
世子用餘光冷眼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些許警告,“是不是我太寵你,不該問的彆問。”
女子立馬意識到錯誤,“是屬下越規。”
世子微眯著眼,勾起女子的下巴,“彆有下次,去把事處理了。”
女子明白世子話中的含義,連忙領命,“屬下定將叛徒和二公主帶回來。
世子輕“嗯”了一聲,“速去速回。”
這邊,夏安涼看到直撲過來的怪物,藏於衣袖的匕首迅速抽出,然後直接刺入最先靠近的怪物腦門,腥臭的血液鋪麵而來。
約閣則在同一時刻,拎起旁邊的木棍,一棍子敲在怪物腦袋上。
夏安涼則拔出怪物頭上的匕首,看著蜂擁而來的怪物,想到方法,正要開口,左尚書卻搶先一步道:“清理柴房。”
幾人動工,很快便把柴房內的柴木和一些乾草清理出來後,連著被砍殺的怪物,一並放一塊,接著用火折子一把火將其點燃。
怪物看到那熊熊燃起的火焰,紛紛害怕的後退,一個個的,躲進那些較為昏暗的地方。
不遠處找尋幾人的笙冽,看到煙、火後,帶人趕來,將幾人從此處紛紛救了出來。
眾人回去換身衣服彙合,便見本該去請夏雯過來的士兵,急匆匆的回來稟報,“啟稟大人,大公主帶隊暗中撤離,現在府邸早已無人坐鎮。”
這女主設的局為何才剛開始就結束了,夏安涼心生疑慮。
笙冽平靜的喝著茶,對於士兵說的事,倒也沒有意外,畢竟上次的那番話,使她作出棄城回京這個舉動,再正常不過,終歸想登帝的野心戰勝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但左尚書聽到,卻消化了良久,那本來準想要商討的內容,現在看來,也沒有繼續商討的價值了。
沉默片刻,笙冽率先放下茶杯,以有私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夏安涼看此,也準備離開,剛一抬腳,就被左尚書叫住,“臣有事想與公主獨談。”
夏安涼停下腳步,想了下,便明白道:“左尚書想談的可是瘟疫這事?”
左尚書點頭,“正是。”
“那我正好也有事想問尚書。”夏雯看著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說時,幾位副將著急忙慌的趕來找左尚書處理怪物等事。
夏安涼看此,讓左尚書先處理怪物的事,至於其他事,往後再談也不遲。
出來後的夏安涼,望著高掛於天空的太陽,看似明亮無比,卻沒有絲毫暖意。
而亭內的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身轉眸,夏安涼整個身影瞬間映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