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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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盈雪走出來,見狸貓在樹下徘徊,氣得跺了跺腳,沉著臉罵了句“畜生”,便掌燈匆匆離去。藏在樹上的兩人又聽了會兒動靜,估摸著梁蔚也從其他出口離開後,這才從數丈高的望春上下來。

“倒是夠烈的!”蔣桓轉了轉手腕,盯著虎口處滲出的一小段殷紅血絲,抬眸道,“方才我可是救了你,不說謝便罷了,還想要我的命。”

雲笙揉著手肘眨了眨眼,“噯”了一聲回道:“是是是,都是奴婢不是,實在是不曾想到咱們蔣大人漏夜前來,又經行梁上,真是奴婢冒失了。”上前一步探看他的傷勢,玉雪似的小臉上憂懼非常,“這傷口要儘快處理才好。”

女孩一臉關切,言語間卻分明嘲笑他乃梁上君子。

蔣桓也不惱怒,伸手一避,格擋開她探過來的手道:“方才梁蔚要的輿圖,現在在何處?”

雲笙先是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絲惑色,緊接著眉眼一沉,用篤定的語氣道:“輿圖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自然不會帶在身上,大人想要,梁督公也想要,您二位如今在朝中可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這輿圖對您二位來說又勢在必得,我一個小女子,終日惶惶帶在身上,如何能護得住它?不若咱們開誠布公,大人您先說說,您要這輿圖做什麼?”

雲笙為了掌握兩人交談的話語權,反應極快,應對也稱得上一句得體,若麵對的是普通刑偵,自然很容易得手,可此刻站在她對麵的是蔣桓,一匹浸淫官場日久的嗜血獨狼,鑒貌辨色早成了他的本能。

蔣桓挑眉道:“你不知道?”

女孩神氣一散,方才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底氣潰散如煙,繃著下頜道:“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蔣桓用汗巾隨手將傷口纏好,道:“你父陸楷瑞出自幽州百年世家大族的陸氏一門,門庭赫奕,高門貴胄。六歲開蒙,十二歲拜樂厚將軍為師,十四歲投先帝門下,十五歲隨你祖父首次出征南蠻。以不足百人之師深入敵後,放火燒毀敵軍七萬糧草,助我朝師殲敵兩萬,生擒八千,大敗蠻族。此戰名為朔月,少年將軍,天縱奇才,自此一戰成名,響徹大鄴。而後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得先帝賜我朝一品軍府。如此際遇,究竟是因何,竟選擇了這樣一條通敵叛國之路呢?你竟從來沒有疑心過嗎?”

雲笙目光中寒氣逼人,她實在不願意回憶這些,“他曾與先帝在軍務上多次齟齬爭執,亦曾多次於朝堂之上受過先帝駁斥,故此....”

“為了臉麵?”蔣桓嗤笑,“何至如此!你可知你父領軍北征前,先帝已是重病在身,來日不多?”

雲笙瞳孔遽然放大,眼眸接連閃爍幾下,白釉一般的麵皮生出幾絲淩亂。這些她自然不知道,莫說自她回府,便在陸楷瑞授意下,被陸老夫人軟禁在後院,便算她能走出陸府大門,一國之君的脈案也不是她區區一個臣女所能探知的。

“先帝是君主不假,但更是一位父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既得知自己時日無多,作為一位君王,一位父親,在近乎垂危之際,是該秉君臣之名分,行忌憚奪權,還是據老友之情分,請謁托孤?”

蔣桓見她沉默,上前一步道:“先帝殫精竭力,於生命最後一刻還在為太子擇賢保能,不惜強行封鎖自己病重的消息,拖著病入膏肓的軀體籌謀,無論是為君還是為父,他的選擇自然都是後者。那麼於你父而言,便不是功高震主,鳥儘弓藏之時。”

話鋒一轉,“可又說回來,若非走投無路,山窮水絕,你父又焉能壯士斷腕?”

雲笙臉色慘白,嘴唇開合幾下,指責道:“他不無辜!為他自己一條性命,毀陸家上下近百口,那麼多人,都為他一人陪了葬。”

蔣桓壓了壓眉峰,中立道:“我沒說他無辜,隻是這中間必有隱情,若不解開,便無法揪出他留在大鄴的地下暗樁,他入北淵,已是三年之久,於朝堂上根基暫穩,但羽翼未豐,自然會為自己留條退路。若來日他當真與北淵君主交了心,這組織交付於他族,我大鄴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