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宮侑,認真地開口,“那…我要離開前輩的視線範圍嗎?”
“——啥?”
白木優生支吾解釋,“會擔心……前輩不想看到我,這樣。”
畢竟從宮侑的話中得知,他好像不太想那麼看著他。
所以…在前輩主動提出前,要不他還是稍微自覺一點吧……
白木優生不太確定地想。
宮侑沉默,轉而暴怒,“你是什麼家養小精靈嗎!!”
他喋喋不休,越說越生氣,“看不見你我還怎麼使喚你做事啊!?真是的、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一步、半步都不行!聽見了沒!”
白木優生僵住。
欸、欸?
他不用離開的嗎?
宮侑看他麵上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底冒出一絲荒謬中還帶著點無奈。
“快說話啊你!”
白木優生頓時應聲,“是、是!”
“真是的……完全就是個笨蛋。”宮侑嘀嘀咕咕,才上頭的怒氣被他這一打岔,基本散得差不多了。
“那、那個……”
白木優生試探著,牽到了一點狐狸的尾巴。
軟乎乎的,尾巴尖尖微微翹著,似乎就是專門在等他去牽。
宮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依舊沒有好臉色,“要說什麼快點說啦!我現在可是在生氣啊。”
“!”
白木優生當即醒神,小心翼翼道,“那……托球還…”
雖然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想再讓宮侑給他托球無異於天方夜譚。
但是如果有那麼一點點幾率的話,他還是想稍微努力爭取那麼一下的。
說不定…說不定呢?
“不、可、能!”
“啊…這、這樣啊。”白木優生小小聲道。
果然,前輩是沒那麼輕易就能原諒他的。
但還是會感到可惜……好不容易拜托前輩願意給他托球了。
有點難過。
灰兔子蔫耷,頭頂耳朵垂下,眼見著就是一蹶不振的模樣。
雖然沒有蛋花眼,但也差不多了。
周身氣場灰蒙蒙的,如果不是人來人往,宮侑實在懷疑這家夥就會這麼直接鑽到角落裡藏起來長蘑菇。
——這個時候裝可憐有什麼用!
不是在外麵有二傳嗎,不是有什麼其他選項嗎,他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瞥了一眼,瞥了兩眼。
白木優生慢慢歎了口氣,看來果然需要好好和前輩相處,相處那麼一段時間,才能再次得到傳球的機會。
隻能更努力了。
他歎氣,旁邊埋伏起來的尖尖狐狸耳朵一顫。
裝作不在意地瞥了第三眼。
好像真的在傷心。
不像假的。
——難道真的?
“咳、”宮侑咳了聲。
白木優生心裡還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挽回麵前的人。
眼見著他沒應聲,宮侑又重重咳了聲,“咳咳!”
白木優生耳朵微動。
侑前輩……是嗓子不舒服嗎?
“我——想了想,”宮侑單手插著腰,瞥著麵前後輩,
“畢竟是一個隊的,不托球的話也說不過去。”
白木優生意識到什麼,眼底緩緩亮起。
宮侑不想讓他太高興,又不想讓他不高興。
糾結了半晌,麵上卻仍是一副老神神在在模樣,
“比賽托球也就算了,至於單獨托球嘛——”
白木優生屏住呼吸。
宮侑賣著關子,眼見著他是很吃這一套。
哼了聲,狐狸甩了甩尾巴,“那就看你表現了!”
“好、好的!”
表現得好壞到時候還不是由他來決定。
表現好也是不好,表現不好也是不好。
宮侑瞥著兔子後輩,心底嘀嘀咕咕。
總之、才沒那麼容易讓這家夥過嘞。
……
“我要特級布丁!”
“好的!”
“不是這個味道啦,算了這個味道也還行……”
“抱、抱歉…”
“值日我不要一個人做!”
“那、那我來和前輩一起!”
以上對話發生在稻荷崎排球部第一體育館,
這幾日幾乎日日都在上映。
旁側、第一現場圍觀群眾,
“我說……那兩個人,是發生什麼了嗎?”
“…不知道。”
宮治抓了抓頭發,視線默默落在跟前跟後的灰發少年身上,又轉到旁側光明正大在偷懶的自家兄弟臉上。
“阿侑怎麼開始壓榨起了後輩,這樣真的沒關係嗎?”赤木路成有些看不懂場上形式,擔憂問道。
“啊——那個,”尾白阿蘭回憶了下,“好像是‘關係很好的證明’來著。”
“欸?”
“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路過的角名補充。
“呃呃…這樣嗎……”
讓白木優生來說,的確是沒什麼。
跑腿什麼的,他已經做得很嫻熟了。
而且、幫前輩買布丁和飯團都在飯點,基本順手捎帶就能完成。
就算沒有買到想要的口味,也隻是口頭上的抱怨,最後還是會全都吃完,並且連帶著他這個順路跑腿的也會有額外的點心。
留下來一起幫忙值日的話,雖然在前輩們的麵前,侑前輩總是擺出一副要讓他全做的模樣。
實際上,等前輩們離開後,侑前輩就會蹭過來嘴裡一邊念叨著什麼‘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出風頭呢’一邊把他趕去一邊,將剩下絕大部分值日做完。
並說他‘勉勉強強表現過關’,可以托上那麼一次球。
所以,這麼一周積累下來,白木優生又攢到了一次周末休息日的額外訓練機會。
果然、侑前輩是個好人啊。
他打從心底地認定。
當然,僅限於濾鏡濃厚的白木優生。
除他以外,用宮治的話說,這家夥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就是個死傲嬌。
但一般這麼說出口了,就會被戳中痛處的金毛狐狸拳打腳踢。
“答應給那個笨蛋托球隻是因為我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雜魚二傳竟然敢越過我去!所以我要盯著他
!”
宮治:“哦。”
他好像沒問原因吧。
“我才不願意給他托球嘞,和那個笨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宮治:“哦。”
度日如年,所以天黑才回家,沒毛病。
“狂妄任性的家夥,一到扣球就變成那個樣子,一點都不懂得體貼不容易的二傳前輩,太可惡了,我絕對不要再理他了!”
宮治:“哦。”
今天不理他,明天再理他。
碎碎念念抱怨著的宮侑忍了又忍,怒氣轉移,“阿治!你怎麼隻會說一句‘哦’,沒有其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