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滿臉堆笑端著酒盞起身順理成章地湊上前來:“柳公子,今日你我有幸相識相見恨晚,來,王某敬你一杯!”
正說著客套話,底下的手卻不老實地悄然搭上了人家的膝頭,眼底浮蕩的輕薄欲念明然於色。
這廝是圈兒內出了名的急色之徒,日宿秦樓夜眠楚館肆無忌憚,沒想到如今竟然連雌雄也不辨了。
“我呸!這銀樣鑞槍頭的老貨,膽敢打三郎的主意!”
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的姑娘們憤懣不已,三郎這般清風霽月的神仙公子怎容得這醃臢東西染指,可恨可惡!
柳三郎對於落在膝上的手視若不見,鳳眸微斂麵不改色地給自己續了杯酒。
王洪見狀臉上笑意更甚,正欲得寸進尺,兀地後背一酥,隻見披了件薄衫身形若隱若現的美人正嬌若無骨覆在了他的身上,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酒。
琥珀色的酒液從唇角流下,滑入衣襟,殘留一行泛著綺色的濕痕。
王洪被眼前一幕勾住了魂,喉結上下滾動,直將一個“色”字展露得淋漓儘致。
“王大人隻與柳公子飲酒卻將奴家晾在一旁,奴家不依嘛。”少女伸出柔夷勾住王洪的脖子撒著嬌,身肢一軟便順勢跌在了他的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本就沒什麼定力的王洪直接化成了一攤爛泥,一把摟住美人的腰肢便要上嘴:“阿沅莫要吃味,來同我飲了杯合巹酒。”
“唔,大人,”紫沅抬手點住他的唇,嫵媚一笑,脫離束縛起身跪坐到案前賞看畫作,“您快賞眼過來瞧瞧,是三郎筆下的美人好看還是奴家好看。”
“好好好……”
王洪剛放下酒盞起身,便聽見們外有人來報。
“稟大人,尚書大人即刻登門到訪,現已行至升平坊。”
“尚書大人?”王洪的酒意登時便醒了,揣度著詢問探人,“可知所為何事?”
“聽聞是為榕州刺史一案。”
聞言王洪的麵色立刻又沉重了幾分,背過手去踱了幾步,轉頭令退門外的探人:“知道了,退下吧。”
“諾。”
那人走後躲在偏室的姑娘們敢出聲繼續看熱鬨:“好險,差點叫人發現嘍。”
柳三郎抬指撥弄著矮幾上的一枝木槿,自始至終隻顧著獨酌,對於旁事置若罔聞。
“王大人,您就要走了嗎?奴家還沒好好伺候大人呢。”
見王洪匆忙拾起衣物,紫沅精通事故地隨了上去侍奉更衣。
“阿沅莫惱,等爺回來再仔細疼你。”王洪一邊束冠一邊還不忘摟過少女狠狠地親上一口,殘欲未消。
紫沅掩臉作羞赧狀,藏於袖後的美目中有轉瞬即逝的厭惡。
王洪自是沒瞧見美人的嫌惡麵上儘是得意之色,拍手召入隨從小心謹慎地將筆墨未乾的畫卷奉了出去,目光再次落到柳三郎身上。
“三郎,這畫我請走了,洗墨金稍後便遣人送到。”
“承蒙大人抬愛。”柳三郎不矜不伐地起身送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群山上初融的雪水,沉澱著出淤泥而不染的極淨。
也正是這一番不可褻玩的風骨才愈發勾人。
王洪舔了舔唇,眼底的濁欲不消反濃,流連了一眼便在隨從的簇擁下拂袖離去。
“大人慢走,奴家恭候君顧。”
紫沅合袖行禮相送,一直到人聲消失在了院門外她才直起身來挽起袖子錘了錘肩膀,噘著嘴咕噥道:“唉,累死我了,這老色鬼可真夠難伺候。”
剛抱怨完轉身就來到了柳三郎身旁甚為親昵地環著他的手臂,眉眼帶笑全然不似先前對待王洪那般的刻意逢迎。
正要開口便見他輕觸耳垂示意隔牆有耳,紫沅立刻會意點了點頭,旋即將幕簾垂下走到梳妝架旁輕輕一拉,一道藏在其後的暗門就應聲開啟了。
裡麵竟還有個房間,像是個茶室,裝潢幾乎與外部居室無異。
柳三郎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紫沅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