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身著素色的牡丹碧霞羅紗衣,百褶白綾裙,梳著倭墮髻,斜斜的插著幾支玉簪與珠花,廣袖低髻,白綾輕紗,單薄孤寂,如同月宮仙子,隻是一眼,便叫簫予衡再也移不開眼睛。】
這的確是姐姐今日的打扮,簫予衡看的也果然就是姐姐。
蘇淼淼痛苦的微微閉眸。
【她輕掀帷帽,與未婚夫隻隔著幾步,無言相望,未語淚先流,淚珠晶瑩,仿若劃過荷葉的露珠。】
【簫予衡的眼底幽深又冰涼,這樣的晶瑩剔透、令人痛苦的珍寶,卻並不是屬於他,羅敷有夫,使君有婦。】
蘇淼淼沒有回頭,聽到這一句之後,痛苦之中,也不禁心生慶幸。
是,一切都已經變了,主將已換,隻要陳昂還能好好歸來,姐姐自然不會與衡哥哥再有牽扯。
這樣想著,蘇淼淼也努力帶了笑容,打斷了簫予衡的注視:“是,家裡都吃了,都說味道很好呢!”
簫予衡聞聲回眸,正要開口,前方便也傳來楊老將軍中氣十足的聲音:“諸位心意在下心領,軍令在身,隻等大勝班師,再來設宴相賀!”
說著,楊老將軍拱手再拜一次,便也下令繼續動身。
北伐第一日,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違抗主將,身後將士不論出身功績,都是肅然領命,令行禁止,
這場景又叫簫予衡忽的頓了頓,眉宇之間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鷙。
但隻不過一瞬,下一刻,簫予衡便已如往常一般,聞聲關照:“淼淼,我要先走了。”
這一絲叫人發寒的陰騭閃過的實在太快,快得隻叫蘇淼淼都疑心是自己看錯。
蘇淼淼不及回神,隻下意識點頭。
簫予衡見狀,便也乾脆翻身上馬。
上等的大宛名駒,高大威武,掩去了所有的麵色,蘇淼淼自馬下看去,隻能看到一半隱隱的黑色身形。
但這樣的距離,蘇淼淼卻聽到了簫予衡那熟悉的心聲,似是其主人心神也有些激蕩不平,心聲也顯得斷斷續續:[看在公主府……暫且委屈……且待日後奪回……立卿卿為後。]
這是什麼?蘇淼淼疑惑凝眉。
仿佛是在為她解惑,這時候,怪異的天聲也又響了起來,
【簫予衡的手心慢慢握緊,又緩緩的鬆開,這一刻,他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心】
【定親又如何?還未成婚,奪回來就是。】
【他想要的,便總會到手,不論天下,還是情愛。】
【困卿困卿,當他決意困住蘇卿卿的同時,簫予衡這一生,也終將為卿所困。】
蘇淼淼驀然打了個寒顫!
困卿……困卿?
這故事的名字,不是困情,是《困卿》!
奪人所愛,困蘇卿卿!
從心底裡泛出的冷然叫蘇淼淼渾身僵硬,仿佛置身數九寒冬,連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簫予衡卻並未察覺,臨去之時,還特意彎腰探身,出聲提醒:“此處雜亂,當心些,先回府去,等等我送罷大軍回來。”
他的麵色仍舊是那樣謙和溫柔,聲音溫潤如水,似乎在對著心愛的情人低語。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表麵一副君子謙謙,光風霽月的模樣,一麵為了公主府的權勢哄騙著她,一麵又將她們視為隱患,甚至這時就已想過日後廢了她,改立姐姐為後?
甚至這時姐姐才剛與旁人訂了婚,他甚至還打算將壓根沒有喜歡過他的姐姐奪回來,困為禁臠!
他將她、將姐姐都當成什麼?
蘇淼淼的舌尖都幾乎咬出血來,她死死的盯著簫予衡遠去的背影,滿心裡都是一層層察覺出的恐懼與慍怒,隻叫她恨不得現在就親手要了簫予衡的性命!
但這念頭才剛剛閃過,另一股莫名又突兀的情緒卻又猛然泛起,毫無道理的試圖壓去她所有的惡意。
為什麼都在這個時候,她竟還會對簫予衡心動不舍?
驚怒之中,蘇淼淼猛然發現了什麼——
不,她的情感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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