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還要暖和一些。
不過蘇淼淼倒是沒再往池底沉,隻?是就這樣扶著池邊的青石借力?, 浮萍似的飄在池中垂眸沉思。
她這時在意的,就已不在是方?才元太子的心聲了。
畢竟隻?是一句“可愛”,也?未必就牽扯男女之情,元太子大她六歲, 離宮時,她又還隻?是個一歲所的小娃娃, 剛回來時,心裡還叫她“小肉團子”呢。
想一想,許多?人瞧見了年幼弟妹,甚至小貓小狗,也?有可能會感歎一句可愛想抱,也?算不得什?麼。
更莫提,她也?不能一直沉在水裡,比起元太子,她麵前顯然還有更要緊的事的要操心——
簫予衡。
沉在水中,神智清明的蘇淼淼,冷靜的有關簫予衡的一切,都一一在心中重新?捋了一遍,心中記掛著事,感覺也?沒有再等多?久,便?也?看到了抱著衣裳布巾,匆匆趕來的吉祥吉利兩位姐姐。
兩位侍女都是得了元太子的消息,倒是元太子自?個沒有再過來,大概是知道她更衣不便?,有心避讓。
正如蘇淼淼先前的打算一般,吉祥吉利帶著她去了最近的更衣之處,換了乾衣裳後,便?從僻靜的偏門送她上了自?家馬車。
“這是怎麼回事?姑娘如今是出一回門,就要落一回水了不成?”
如果說吉祥吉利隻?是婉轉的嗔怪,等到上了馬車,聞訊出來的瑞安長公主就是真正滿麵怒色:“怎麼著?家裡的小澤池不夠你?耍?一個人跑了就是為了去桃花池裡鳧水?你?還當自?個是三?歲小崽子?”
蘇淼淼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包著頭巾,披著鬥篷縮在角落,不過被訓了卻不見一點委屈,反而先問道:“母親怎麼就自?己?回來了?姐姐呢?”
長公主瞪她一眼,恨恨的掏出帕子按著她流水的鬢角,還是解釋道:“就在後頭,你?姐姐步子慢,我叫人跟著,自?個先回來瞧瞧你?這孽障!”
“說罷,這次又是怎麼回事?這是故意的,還是失足?”
長公主的質問很是嚴厲,對麵的蘇淼淼卻似乎一點沒有放在心上。
她仿佛思量什?麼要緊事般,凝眸想了半晌,才緩緩問道:“阿娘,若是日後姐姐被人欺辱了,你?會不會為她出頭?”
長公主皺了眉頭:“你?這是什?麼話?我府裡出去的姑娘,誰敢欺負她?”
蘇淼淼頓了頓,神色愈發鄭重:“那若是我嫁人之後不明不白的死了,阿娘會怎麼……”
“呸呸呸!又胡說什?麼?”
這一次,沒等蘇淼淼說罷,長公主便?已惱得柳眉倒豎。
兩樁渾事攢在一處,長公主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戳起了蘇淼淼的額心:“多?大的人了,嘴裡都不知道忌諱!”
長公主的斥責元氣十足,可被戳的額心通紅的蘇淼淼,卻忍不住的一陣心酸。
是啊,姐姐亦是公主府的女兒,母親不會坐視長女受辱,父親看似好?脾氣,可也?是外溫內堅的性子,正經的探花及第,翰林學士,疼愛姐姐更甚過她,愈發不可能眼看著叫長女被奪。
但凡長公主府猶在,父親與母親猶在,簫予衡怎麼可能“困卿”?怎麼可能一麵娶了她,一麵還叫姐姐有了身孕?
更莫提她將有孕的姐姐推進水中,自?己?也?不明不白的“溺斃水中”,唯一的女兒落得這個下場,母親又怎麼放過簫予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