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母親不在了,或是公主府失勢,父親母親都無力?為她們姐妹出頭,隻?能由得她們被人欺辱,簫予衡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而若無意外,能夠做出這一切的人,也?隻?能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簫予衡。
她在玉雨台上,聽聞自?己?與姐姐的下場時,隻?是震驚餘悸,憤怒不平,竟沒有發覺這麼要緊的不對。
甚至在聽到簫予衡心聲說了她與公主府會是禍患,她也?隻?是隱隱覺著不對,雖然也?有戒備,並沒有當成一等一的大事來看。
此刻想起,心下清明的蘇淼淼都覺不可思議。
這可是她的母親父親,是她自?幼長大的長公主府!這世間,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家裡的安危更要緊的?
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她竟然還在為簫予衡對姐姐“一見鐘情”而難過?
她這不對勁的情感,實在是將她蒙蔽太過!
眼看蘇淼淼眼眶忽的泛紅,長公主的怒色便?是一頓。
長公主口中還撐著,手下卻已鬆了力?氣:“瞧你?這點出息,這時候知道疼了?”
說著,又借著擦水的動作,無意似的擦了擦她額角戳出的紅印:“彆以為你?裝出這幅可憐樣兒,我就放過你?了,今日這是什?麼地界,娘娘們的上巳節!你?也?太胡鬨了些!傳了出去,你?名?聲還要不要?當真成了個瘋姑娘,還嫁不嫁六皇子了?”
一句六皇子,隻?叫蘇淼淼的眼角更紅,眼眶都濕潤起來,差點就要滾出一滴熱淚。
不是因為疼,也?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她忽的發覺,隻?隔了這麼點功夫,現在提起簫予衡時,她心裡居然已經很難維持在桃花池裡時,那樣看待仇人似的恨意了!
這就好?像有人在你?麵前擺了一盤子珍饈,你?心裡明明知道這光鮮的外表下,內裡都是醃臢汙穢,但它當真擺在眼前時,你?還是會覺著香氣逼人,覺著饑腸轆轆,時時刻刻都在衝動,一個忍耐不住,就會抑製不住伸手嘗上一口。
這是什?麼惡心的故事?簡直是欺人太甚!
長公主叫她哭得心軟,沒脾氣的安慰了起來。
蘇淼淼卻趁著自?個還算清明,連忙問道:“阿娘,如今元太子回來了,若是日後,他與六皇子爭起皇位,家裡站在哪頭?”
這話問得實在要命,長公主隻?是訓斥蘇淼淼胡說,不肯理會。
隻?是蘇淼淼幾番癡纏,長公主無奈,才勉強回一句:“哪頭也?不站!這事哪裡輪得到你?站?陛下傳位給誰,誰就是天下共主。何況懷芥早已出家,你?這話,對著外頭再不許胡說!”
這話說得實在沒錯,但也?隻?是聽聽就罷了。
明麵上誰都說不牽扯,可家裡離得這樣近,哪裡那麼容易獨善其?身?
如今隻?是陛下年輕,還沒有議起中宮儲君。
一旦當真爭起來,旁的不說,隻?說她這些年來“傾慕”六皇子,鬨得沸沸揚揚,眼看著就要定下親事,在旁人眼裡,誰不覺著長公主府已經站在了六皇子身後?
莫說公主府了,姻親相連,這麼算著,便?連陳昂所在的陳國公府,也?逃不了六皇子一係!
所以說那簫予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她們這樣明擺著的助力?,隻?是因為母親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