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自己那具身體的死因,很可能和好心的俄羅斯人有關。
“就是指。”
神秘音懶得理我內心的猜測,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下:“我們直接把你的身體送去另一個‘你’剛死亡的平行世界,再挑一個合適的時候把你傳送回去,這樣的話世界的法則不會察覺到什麼的,傳送地點自然也是安全的地方。”
意思就是說,我現在的確身處平行世界沒錯,神秘音想讓自己避一避風頭,把我傳送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死了,根據太宰治剛才提供的信息,我是在出田町碼頭附近死的……
救命。
為什麼聽上去那麼詭異。
而且經常跑去入水自殺的太宰治,跑去河裡把一心向活的我救了出來,這事說出去都要把人大牙笑掉,是認真的麼。
默默仰起頭看著彎起眼睛與自己對視的黑發青年,他柔軟的頭發貼在臉頰上,唯一露出來的那隻右眼明顯把我的神態儘收眼底,仿佛直接俯視我的靈魂,讓人止不住地往後顫抖和後退。
是、是傳說中的首領宰。
似乎察覺到我有一瞬間的退縮,太宰治握住我的手腕頓時就收了回去。
他的那個眼神真的太怪異的了,是一種欣喜和慟哭夾雜在一起的感覺,儘管隻有一瞬間,卻還是讓我下意識抬起手,反握住了青年冰涼的手腕。
兩個人都短暫的微愣了一下,然而這一握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傷口,疼的我頓時頭冒冷汗。
纏著繃帶的黑發青年的眸子順勢掃向我的腹部,不知道從哪裡整出來一件沒沾水的黑色大衣,突然就披到了我的肩上。
“那麼。”他笑眯眯地拉起我,簡直和另一個世界的某人一個神情和態度,語氣輕飄飄地說道:“繼續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回去吧。”
“…是。”我忍著痛拉了拉對方披過來的大衣,竟然是乾的。
與對方一起穿過河道上方的草坪,身旁的青年不知道朝哪使了一個眼神,臉上又恢複了冰冷且充斥著威嚴與壓抑的氣勢,而我們的周圍頓時有穿著西裝的暗衛冒出來,遞上了乾淨的毛巾和毯子。
靠。
麵無表情地伸手接過,實際已經在內心目瞪口呆,我驚詫地握著毛巾,捏媽原來上麵還有這麼多護衛……
也是,畢竟是幾乎掌握著整片關東勢力的首領出門。
見太宰治走向不遠處的車子,我特意慢了一點腳步,麵色蒼白地摸了摸懷裡,自己藏畫像的位置還有紙張在,看來沒被河水衝走,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傷口已經疼的有些麻木,再不治療就真的要完蛋了,哪怕緊急換了個世界都擺脫不了死亡的威脅。
奈何,還不等去翻畫像,身旁冷不丁閃現出一個神色冷漠、有著一雙銀灰瞳眸的黑發女生,她恭敬地把一遝畫紙遞上來。
我:?
迷惑地接過東西,對方也瞬間收回了手,後退幾步消失在原地。
沒有去叫住對方,我順勢垂下眸子先去看女生遞過來的畫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些畫像實在是太過完美了,型準、明暗關係也準,人體更是準得不能再準,畫功堪比《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這種畫像絕對能達到95%以上的成效。
每一張的右下角都有署名,八尋嬌嬌。
這…這竟然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畫作?!!
我連續翻了好幾頁,全部是這個世界的“我”完成的自畫像,完全可以用大師級彆來形容,也對,如果從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練到現在的話,畫技絕對比我那種隻學了3個月不到的速成畫功強。
我驚詫地掏出圓珠筆,隨便挑出一張穿著西裝的自畫像,在肚子的旁邊寫上【愈合】,發動異能力,傷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痊愈。
95%以上的效果實在驚人,肚子連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小嬌,還愣在那裡乾什麼。”
前方傳來某個黑泥精熟悉的聲音,他臉上的笑容沒變,但比起另一世界的太宰治總感覺多了些冷意和成熟,貌似在招呼我趕緊過去。
黑發少年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頭戴禮帽的赭紅色身影,那張精致的麵孔實在是讓人太熟悉了。
對方也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鎖著眉很奇怪地移開了視線,俯下身恭敬地去給纏著繃帶的黑發青年開車門。
尷尬。
不得不說,和中原中也再次見麵還是有些尷尬的,更不用提我們前幾分鐘才分道揚鑣,雖然他是if世界的男神大善人。
就尼瑪離譜。
沒敢上太宰治的那輛車,掃視了一圈四周後發現了廣津柳浪,我連忙鑽進老爺子的車裡,而對方的神情在詫異了一瞬後直接就接受了,很尊敬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讓我不禁好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在PortMafia到底是個什麼定位,看周圍人的樣子,好像對我還挺尊重的,並且大部分都認識我。
回去的過程很順利,除了首領剛上車的時候車子爆炸了1次,護衛的車輛爆炸了2次……好吧,根本不順利好嗎!
直至抵達PortMafia的總部大樓,我的內心都非常玄幻,作為一個曾經直屬於森鷗外的遊擊隊隊長,我明確的表示——
就連森鷗外出門都沒這待遇。
擦著被車子顛出來的鼻血,我沒什麼表情地下了車,雖然肚子的傷痊愈了,身子還是很虛弱的,差點沒重新嘔出一口血來。
“八尋大人,到了。”
廣津柳浪停下車,外麵則是有手下主動來給我開門,回到PortMafia總部的首領一行人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根本沒遭受到暗殺與襲擊。
披著新披肩的太宰治已經進了大廳,他似乎沒對我坐哪輛車回來(準確來說,是順著他的話坐他的車)做出反應,很包容地穿著那身濕透的西裝上了樓。
與此相對應的,大樓裡的手下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屏息看著首領濕透的樣子,臉上都是冷汗,但太宰治對此若無所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我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上去,好好把這裡的情況問清楚。
邁進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大樓,森嚴空曠的大廳比起森鷗外在位的時候,顯然更加冷酷壓抑,有些裝置和護衛的站位也做出了改變。
好在電梯的位置沒變,我按了一下按鈕,正打算等待電梯下來,突然發現某個帶著禮帽的赭紅色身影也在旁邊,一副等電梯的樣子。
……
他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需要保護首領宰麼??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我的內心尷尬無比,非常微妙地轉回頭,想了想還是打了一下招呼:“中也…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
橘發青年的骨骼明顯也長開了不少,身上是不同於少年的成熟男性的氣息,留出來的那一縷長發鬆散地搭在肩膀,聽到我的稱呼後好像哽了一下,眉毛也重新蹙起來。
他揚了一點下顎,露出湛藍的眼睛與精致的容貌,語氣疑惑且奇怪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