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的腳步又快又穩,這裡距離武裝偵探社並不遠,沒過多久我就被他背著帶到了一棟老舊的辦公樓麵前。
“與謝野醫生!”
焦急地推開偵探社的大門,一邁進門檻,入目的便是略顯空蕩的辦公桌椅,以及不遠處接客區域的沙發上,某個頭發蓬鬆柔軟的黑發青年正一臉清爽的蹲下身,胳膊伸向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女性的手:“這位美麗的小姐,要不要和我……”
他的話隨著大門的拍開而停了下來。
“真是的,吵吵鬨鬨的做什麼?”被那聲大喊吸引的與謝野晶子推開醫務室的門,表情不耐地皺著眉:“沒看到有客人嗎……”
然而,兩個人的話都詭異的戛然而止在半空中。
太宰治突然就站起了身,連一點眼神都沒再分給對麵的女人,腳步非常快的走了過來,茶褐色的眸子緊緊落在中島敦背著的我身上。
“小嬌?”
我有點虛脫地拍了拍銀發少年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自己可以的,中島哥哥。”
武裝偵探社的環境與印象中早已大不相同,實不相瞞,以我的角度來看,上一次躲在這裡不過是幾天前,成員寥寥無幾的空曠屋子寂靜又蕭條。
然而,現在的偵探社內部卻擁擠了許多,當初那些冷冷清清的辦公桌上出現了不少個人用品和員工生活的痕跡,為空曠的屋子增添了幾分人煙氣。
“中、島哥哥?”太宰治俊逸的臉頰掛上了笑容,像是非常好奇似的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中島敦也被這個稱呼鬨了個大紅臉,可能是因為我趴在他肩上,說出來的話和吐出來的熱氣剛好能噴到他的耳朵上,少年的耳根連帶著脖頸通紅一片,無比慌亂地將我放了下來:“請,請不要開玩笑了,您現在需要趕緊治療,不然的話……”
那個已經沒問題了!
有了中島敦背自己回去的這幾分鐘,我的心臟緩解了許多疼痛,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不過鼻血已經停了下來,繼續使用異能力肯定是夠夠的。
“那麼就由我來帶嬌嬌去醫務室——”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過來,一個不注意就用屁股擠走了站在我身旁的銀發少年,極其隨意地抬起纏著繃帶的胳膊把他扒拉到一邊,像打發狗狗一樣說道:“敦君,去,去,那邊有新的客人等著你呢。”
中島敦:“……”
國木田獨步:“……”
被遺落的女客人:“……”
“那個太宰竟然扔下了接待年輕女性客人的工作……”金發青年十分玄幻地推了一下眼鏡,忍不住搖了搖銀發少年的肩膀,不斷泛著光的鏡片遮擋了震驚和複雜的神色,甚至讓他忘記了原本想要解釋現況的話語:“喂敦,快告訴我我看錯了!”
“確、確實!”
中島敦被搖的直接吐了魂,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臉上的紅暈褪去,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望向不管不顧想要抱起我的黑發青年:“咦?”
“等等,那麼太宰先生果然和那位小姐認識嗎?”
沒錯。
太宰治已經微微俯下身,蓬鬆微卷的劉海垂下來一點,竟然一個打橫就將我抱了起來,修長有力的胳膊徑直穿過我的腿窩,把我都嚇了一大跳:“太宰先生?”
“小嬌,你又受到襲擊了麼。”黑發青年笑眯眯地說著,他的語氣輕盈,黯淡的鳶色眸子卻幽深寧靜地掃向我受傷的左腳掌,臉上的微笑令人看不出情緒:“原來亂步先生說的客人不是剛才那個人呢,真是讓人又喜又憂。”
……
“所以?”
站在對麵,看著麵前這些鬨劇的與謝野晶子挑了一下眉,抱著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們(中島敦和國木田已經去接見女客人了):“沒有人解釋一下情況嗎?”
“尤其是你——”
麵容清秀的黑短發女子歪了一下頭,金色的蝴蝶裝飾也跟著閃動著反光,殺氣肉眼可見的瘋狂飆升,嘴角勾起弧度:“八尋小姐,原來,你還活著啊。”
噫!!
我被這道殺氣嚇得縮了一下脖子,下意識揪緊太宰治的衣服,扭過頭把腦袋埋到心靈之友的胸膛前,不敢去看殺氣騰騰的黑發小姐姐。
我…我錯了……
沒想到與謝野晶子還記得自己,對她來說已經過去了整整4年吧,我不過是一個在偵探社住了幾天的客人,她怎麼記了這麼久!
那個時候也不能怪我啊,Mimic的事情迫在眉睫,森鷗外那麼急著叫我回去,隻能趁著對方當時上樓的時候偷偷溜掉,要不然會給當時隻有2個成員的武裝偵探社帶來麻煩的。
“那個,請把我放下來。”抬起頭望向太宰治,示意這個礙事精撒開手,有他的觸碰,我tm還怎麼使用異能力給自己治療……
我的眼前已經有雪花在飄了,說話也非常虛弱,再不治一下,恐怕真的要失血過多嗝屁了。
話剛說到一半,與謝野晶子就突然走了過來,插著腰單手拎起我的後衣領,麵帶微笑地說道:“你給我過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