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你欺負人……”
“娘啊,爹,救命——”
姚詩薇也破大防了,索性嗷嗷大哭。
醜是醜了點,但有效果,至少麵前的冰火肉山沒有再行輾壓揉磋之勢。
“小薇,彆哭了。”
蕭瀾辰是鮮少見她哭的,平常都是乾嗷裝可憐,現在掉了金豆子,他明知道這假裝的成份也不低,還是會煩躁,不舍。
姚詩薇在大手伸向小臉時,迅速扭開,嗷得更大聲了。
偏修士耳力極好,阮紅琳和蕭長峰就在隔壁你儂我儂。
聽得這般哭叫,全不似應有的婉轉嬉樂,開始還能當興許是小夫妻情趣,但這一聲聲尖叫呼救,性質就大變了。
“我得去看看。”阮紅琳立即從丈夫懷中起身,但被蕭長峰拉住了。
“哎,琳兒,引乃夫妻秘事,咱們介入就該唐突了。”蕭長峰全不以為意,隻想在忙活了兩日糟心事兒後,享受一下老婆的軟玉溫香。
阮紅琳就知道蕭長峰不是個太靠譜兒的爹,一巴掌將人甩開,“你就隻圖自己享樂,一點兒不關心兒子。”
“哎,我怎麼就……這明明就是人家小夫妻……老婆……”
阮紅琳一拂袖便出了水,蕭長峰心下一萬個槽,也隻能跟上,努力勸說。
“啊嗚嗚嗚……不要不要,我不要……我還是一隻小稚雞。”
夫妻倆一來,就看到姚詩薇用力扒拉著水上木案,撲騰得一池水花兒,蕭瀾辰站在她身後,神色冷凝,看不出喜怒,卻讓人清晰感覺到他渾身壓抑的情緒。
“人妖殊途。”
“我不要人雞戀,不要搞人外。”
姚詩薇唄呱叫鬨一番,聽得三個人同時擰了眉。
蕭長峰先不解道,“這,人雞戀,說得也太有辱斯文了。嘖,這孩子還是缺教育啊!看來,光請楊先生教導是不夠得,咱得正經請個書博士來……”
“你閉嘴!”
“哎,我說認真的,你剛才還嫌我不夠關心,怎麼……”
阮紅琳沒理蕭長峰的碎碎念,一袖拂過,立了一道隔音障,也是有防其他客人聽到取笑。
才道,“辰兒,男女之事需得循序漸進,否則倒也失了趣味。”
她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蕭瀾辰氣息冷滯,頸間大筋浮突森立,突然出手,一把將被小妻子扒拉著的水上木案擊出,哐啷一聲撞碎在池邊石壁上,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姚詩薇嚇得哭聲一窒,連人帶小毛地又被圈回男人銅牆鐵臂中,側身完全避開了公婆的注目。整個人兒被壓進那副寬厚的胸膛中,渺小得像個被徹底裹進皮裡的軟餡兒,正在一點點地……強迫吞噬。
啊唔!情況好像更糟糕了。
她這叫來的不是救命稻草,反成了奪命利、器。
嗚嗚嗚,她就知道,不入豪門身伺海,一入豪門恨似海。
老祖宗早說過了,財富愛情皆可拋,唯有自由恨天高!
她氣得隻能拿勉強能動的爪子,撓撓撓!
再銅牆鐵骨,也還是肉體凡胎,她伸出的指甲不是尋常禽爪,鋒利得很,沒兩下就把男人的手臂劃出了血鉤子。
他還不為所動,她一低頭咬上蠻頭山,給他一個血箍子。
OOC就OOC吧,人在江湖超,誰還沒有破過房。
你丫的箭直硬剛,姑奶奶的銅牙鐵齒也不是好玩兒的!
來吧,互相傷害吧!
蕭瀾辰跟母親對峙著,但注意力都放在懷裡的人兒身上。她在他眼裡,不需要偽裝什麼,本就嬌小柔弱又……可愛得很。不論何種模樣,便算是他在最弱的煉體期,她也是他隨手可掌的……存在。
現在小可愛露出森森鐵爪,呲牙裂嘴地跟他橫起來,就像……
就像他曾養過的那隻三尾火耳鬥犬,凶起來能撕破一個築基初期修士的脖子,以命抵命都要戰鬥到敵人倒下的那一刻。
“小薇~~~”
可他從未想過,這模樣會是她對他的決絕。
大手托起那張呲牙的小臉,她櫻櫻的唇角上掛了絲血意,仰頭時瞪來的目光也帶著血意,怒火滔滔,顯也是真的生氣了。
他很想把這副表情都抹去,換上任何一種表情,即算是甩他一個白眼,甚至虛偽的笑也好。
但另一個灼熱熾烈的意識霸道又凶狠地叫囂著,“她本就是你的所有物,疼她寵她是她的福氣,愛她占有她是她的命。”
“她是你的夫人,就是你的人了。”
“管她什麼人妖殊途,什麼人雞戀,都是她的命,你的機緣。”
“她一隻小小妖雞,便是鳳凰神血的傳承者又如何?”
“她現在隻是你後院的一隻小妖精,那就是屬於你的。”
“不管是占有她,還是吃了她,於你都沒有任何壞處。”
“總歸是,她注定與你為一體。”
“若是當初大婚當日將她燉了湯吃了肉,這鳳凰真力早便融於你骨血之中,興許你早就一步登極,尊享天下。還用得著如今這般,汲汲營營?!”
“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算什麼男人?”
“你還有種?”
他沸氣衝天,一目融火。
低喝一聲,“閉嘴!”
正在苦口婆心,規戲夫妻之道的阮紅琳被吼了一聲,也噤聲失言。
倒是疼老婆的蕭長峰不樂意了,“辰兒,你這是成何體統。你娘是在教你,你聽也好,不聽也好,你娘都是為你好。你……”
“小薇這孩子的確小了些,回頭讓你娘好好教教她便是。男女歡好之事,強取豪奪總歸是不體麵。你若真喜歡小薇,就該,多尊重她些。”
說到此他又壓低聲,“哎呀,兒子,為父早就跟你說過,對女孩子要循序漸進,因勢利導,不可操之過急,要學會圓轉之道。”
嘩啦一聲水花響,正是姚詩薇聚靈,一掌擊向蕭瀾辰的胸口。
蕭瀾辰已經是金丹期修士,姚詩薇區區煉體期的攻擊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但也比其他普通修士的要強勁幾分,水花濺起時,部分被瞬間汽化,將兩人身影籠在了一層濃霧中。
於他的體感,也不過是被她剛剛咬了一口,微微有些刺疼罷了。
而在男子興奮時,這樣的撕可取、疼痛,倒有種助興的效果。
讓整個感官更興奮。
——愚兒,還堅持什麼?!她本就是你認定的妻子,這等閨房之樂當屬天經地義。
——這老家夥早前不也說了嘛,半推半就之後,隻要讓她食髓知味,懂得其中□□之樂,總歸是會為你就範的。
——女人,總有這一日的。
——如此美人,世間獨你所有,這是男人的尊嚴!
——莫不是,你真要等她飛出高牆,便宜了彆的雞鴨鵝,還是野男人?
“娘親,父親,瀾辰知道該怎麼做,請兩人回避。我與小薇有些話要說,不便外人在場。”
經過一刻的僵持,蕭瀾辰下了逐客令。
阮紅琳無奈,自己和丈夫跑來插手這等夫妻房事,太過也會傷了兒子顏麵。
離開時,她隻得說,“哎,你們,悠著點兒。事難時,莫要逞強……那個護膚膏有鎮痛滋潤的效果……”
到這裡,也是真說不下去,阮紅琳急步走掉了。
蕭長峰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指指兒子,嘀咕了一句“你個沒用的臭小子”,竟然連這種事兒都驚動到他的親親老婆,惹來這堆尷尬一臉臊,真煩死了。
怎麼就沒得他一點兒泡妞兒真傳呢?!
一個小妖雞有多難搞,能難過當年他追求早已經是三界著名美人仙子的阮家大小姐嘛?!
嗨,回頭他還得把壓箱底的泡妞兒絕招拿出來。
兒女真是父母的債啊!
最後一腳時,蕭長峰又回了一眼,雙眼一瞪,腳步刹住。
阮紅琳見丈夫半晌沒跟上來,就知道這老猾頭愛湊熱鬨,忙回去去擰男人耳朵,想要叫罵。
“噓~~~你看,你看咱兒子,終於出招了。”
雖然這招兒,咳,還是差了些火候,但總歸算是留了些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