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獸有獅王的狂猛,亦有飛禽的迅捷。
在靈獸中,地麵、天空難尋對手,元嬰以下的普通修士都不怕,金丹的上來也敢拚一爪一翅。
跨越了800裡山海,來到大東洲本土翱玩,也時有發生。
飛船上的人們一邊議論,一邊四處探尋。
因為以往有獅鷲獸出沒時,就會有蜀山派的元嬰高手在。
“啊,沒看到土鱉風的飛行法器啊!”
大東洲的修真文明最先進,煉器、煉藥大師倍出,又因蕭家與妖界關係良好,往來頻繁,同時也受妖界影響帶動了與魔界的關係往來,連審美都獨樹一幟,成為四大靈福洲裡引領潮流的——頂流般存在。
眾人調侃的土鱉風法器,便是蜀山派的風格,以原生態刻畫靈陣,如一根掃帚、一張毯,一個葫蘆、一把鍋勺,甚至一本書、一個碗,主打一個隨心所欲,接地氣。
但這些東西嘛,在美學弄潮兒們的大東洲豪門仙府裡,已經玩轉飛車、飛船,主張流線美的大東洲煉器師和追崇者眼中,那就是土得掉渣的存在,跟他們乘坐的這艘上下十多層的超豪華飛船相比,簡直沒眼看。
一首歌的功夫,眾人沒尋到蜀山派的人,倒發現四方鳥雀齊齊朝山脈飛去,那裡雲遮霧罩,看不分明,想要靠近,立即被巡天的道兵發通訊靈繭警告,他們即將誤闖的是蕭家祖地,雲霧山。
聞見此訊,眾人方才不覺驚奇。
蕭家祖地乃上古最好的靈福地,值此除夕之夜,許是有蕭家天才修士施法為節慶祝興,才引來百鳥朝聖之景。
但又有人不解,“尋常百鳥朝聖便罷。這獅鷲獸非元嬰修士役使,也不可能同那等低級靈禽同道吧?”
“這有啥。獅鷲獸本就野性難馴,靈智極高,保不齊人家第一次來咱大東洲,受雲霧山的靈氣吸引,跟著小靈禽們去見識見識,世家大族的飲宴盛況。”
“沒錯。蕭家地靈人傑,寶貝不少。逮不定那裡蓄養了一隻絕麗小妖精,引得老獅子聞香而至。”
回話者鬥酒執手,美姬在側,一番調笑引得眾人附合。
船上歌舞琴樂糜糜,很快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了。
穿過雲霧,回到蕭家大宅主屋頂。
蕭瀾辰預感到小妻子又會有奇異突破,立即立了個障眼法罩,將畫麵停滯在了兩人相依相偎的狀態。
遠處的蕭沅沒發現,一把將看得癡直的蕭錦霖攥回來。
“四哥你彆看啦!三哥跟三嫂卿卿我我,男人就是有了異性沒人性,你就認命吧!”
“去你的,你懂什麼。”蕭錦霖看出是障眼法罩,心下被說中也老大不爽。
蕭沅調侃,“四哥,你那兩個妖妾我瞧著也不錯,尤其是那個大青蚺,比黃鼠狼可愛多了。你好好調養一二,說不定能把顏值提一提,也是個彆致美嬌娘。”
“閉嘴!誰……”蕭錦霖在月試時吃了大虧,一直有些過不去,被這一戳就乍了,“誰TM像蕭老三一樣喜歡個小妖精!”
“哦,對哦,人家三哥的是小妖精,你那個是大妖怪。的確不能相比!”
其他人一想到大青蚺化形的大鼻子、青麵孔,全噗嗤噗嗤憋笑不停。
在場,也隻有蕭沅敢跟蕭錦霖嗆聲。
那時,蕭玫從宴會場退下來時,臉色不虞,聽到屋頂的笑鬨聲,抬頭一眼看到了幾人的聚會,暗暗扼腕,大步離開了。
適才,蕭二伯,她的父親利用靈露升了一個小境界,終於跨入金丹中期。
便對她說,“玫玫啊,你過了今年就滿25了。”
事實上,她才23歲,但父親偏要把虛歲算上,讓她生生長了兩歲。
“就你當前的境界,短短五年想要突破元嬰是絕無可能的。咱家不像你大伯、四叔、五叔家,於修煉一途總是欠些天賦。眼下,你也該是為你的未來打算的時候了。”
“不拘如何,你是我的血脈,為父一定為你選一門好親事,坐上正室之位,執掌一家大權,也算是全了你母親的念想。”
蕭玫不敢反駁父親,她能從人間界來到修真界,還能進入普通修士都羨慕的修真大家族,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她的母親就沒有這樣的好命,隻是在蕭二伯離家修煉時的一段奇緣。其身份在凡間界也十分低微,隻是一個獵戶家的小姐,若是身為貴族皇親,或可有機會隨仙君入此修仙豪門。
難得的是她生了一副尚算不錯的靈根,才被帶回了蕭家。
可堂堂修仙豪門,子弟眾多,優秀的更多,即便不夠優秀的天生廢柴,可人家有一對愛孩子的父母,也是她萬萬不敢直視攀比的。
“初三的大比,你若爭氣些,奪不到魁首,能得二三等彩頭,爹也好向長老為你討到最好的洗靈丹。未來嫁人生子之後,也一樣可以重登修仙之道。”
她的命運,便在這草草幾句似是褒獎,又似寬慰的虛妄之言中,落了地。
可是,憑什麼呢?!
蕭玫握緊手中的匕首,匕把上的印花烙疼了掌心,亦未鬆手。
她隻想起母親的話,“玫玫,普通人的豪門都深似海。那等山高水遠的仙門豪戶,更難攀登。娘隻希望,你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不必執著於長生之道。”
可是她沒有跟母親說,她心中的道:願與母親長相守,日出日暮有笑聲。
她想修到元嬰,就能在家族中擁有一席之地,未來老了也能成為一名受子弟貢養的女長老。有不虞的豐厚資源和養生靈藥,可以供她孝敬母親,讓母親也能享一享這長生之福,見一見這仙天福地,萬萬奇景。
蕭家除了禁地裡幾個難於露麵的化神期老祖宗,能行走於世的最高修為就是族長及其族長夫人的元嬰巔峰境。
她自己的父親蕭家二伯區區一個元嬰中期,修了百年,全靠嗑藥。
憑什麼要她30年就修出族長那樣的境界?!
憑什麼啊?!
她滿腔的怨氣,狠狠一劃,在獸麵抱鼓石上留下一道深痕。
當她跨出門時,才發現四方靈禽都朝正屋的方向湧,她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屋頂上坐著的高大男了,懷中捧著一隻黃色小毛團。
她眼中淚水幾乎奪眶而出,更覺得難堪。
憑什麼啊,連一隻扁毛小畜生都比她這個人,活得更有人樣兒!
蕭玫狠狠收回眼,走遠了。
與此同時,在障眼法裡的靈蘊幾乎要關不住了,從小黃雞身上湧出的靈氣愈發濃烈,整個屋頂都被靈禽占領,還有一堆雞鴨鵝,甚至兔子、貓狗,都齊聚於屋周四方。
若非蕭瀾辰早有排布,讓道兵進行驅散收捕,宴會裡的人也會被驚動。
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