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有不方便處理的事,你就同我說。”他退出江家前,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顧屹安笑了笑。
“哪兒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我的手段,你都懂得。”
張遠輝是為他著想,江家的幾個義子間,關係並不算融洽。張遠輝也是想要幫他一把,但是如今已經退出這一灘爛泥潭了,馬上就要為人父,那麼就不該再扯進來。
話說到這裡,便就停住了。
張遠輝伸手摸出兩枚奶糖塞到顧屹安的手中:“你臉色不好。”
他還記得顧屹安偶有暈眩之症。
顧屹安收了糖。
“寧家那個姑娘不錯。不過,孟家也看上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屹安不答,他側目看向車窗外,微抿雙唇,他的眼中浮蕩著黑壓壓的雲層,瞳光幽幽,清醒而又淡漠。
“那是個好姑娘。”他緩緩道。
韓青忽而走近,他躬身叩窗。
“三爺,蔣勇死了。”
顧屹安麵上一冷,他轉頭同張遠輝交代:“這事,你當沒聽到。”
說著,他就下了車,與韓青匆忙離去。
等他帶著人到蔣勇的住處時,堪堪入門,便就嗅得那飄在空氣中的微臭味,與燒焦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顧屹安頓了一下腳步。這味道很熟悉。
屋子裡的人也熟悉。他看著在封鎖線外站著的寧楚檀,心頭一沉。
早就到了現場的探員匆忙上前,將情況告知:“探長,蔣勇死在床上,床上散著煙管以及煙膏。近晚時,他請了濟民醫院的醫生出急診,給玉生香看病。寧家父女到的時候,等了一會兒,管家的婆子去尋人,才發現人和玉生香在床上。玉生香嚇得厲害,現在有些神誌不清。”
三言兩句間,便就說清楚了這屋子裡的人的情況。
“把人都帶回去。現場封鎖,讓法醫查驗。”
“是。”
顧屹安朝著寧家父女走了過來:“寧先生,寧小姐。”
“顧探長。”寧父還提著藥箱,他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探員,苦笑一聲,“沒想到會卷入這麼一樁命案裡。”
“要麻煩寧先生和寧小姐去一趟警察廳,配合我們錄個口供。”
“應該的。”
回警察廳的時候,寧父坐著前一輛,而寧楚檀便就同顧屹安坐一輛車。
車裡除了司機,便就隻剩下她和顧屹安。
“有受傷嗎?”顧屹安坐在車裡,打量著身邊安靜的人。
“沒有。”寧楚檀搖頭。
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又見到顧屹安,更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那是嚇到了?”顧屹安又問了一句。她很安靜,和之前見麵的時候不大一樣。
他低頭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枚奶糖,遞給寧楚檀。
寧楚檀怔了怔,似乎想不到顧屹安會隨身帶著糖。
“沒毒。”顧屹安道。
寧楚檀擺了擺手,她接過奶糖,剝開糖紙,將糖放入口中,甜滋滋的奶香味在口中漫開:“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帶著糖。”
她揪著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