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清聽到薑沫的聲音也是一愣。
他下意識看向傅晟,卻對上自家總裁極其銳利的視線。
“我讓你注意薑沫的一舉一動,她這兩天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人會在醫院?”
傅晟靠在牆上,左手捂著腹部,他閉上眼睛,掩住了眼裡的疲憊。
這幾天他實在是太忙,抽不出一點空閒去看薑沫。
參加晚宴,和公司高層談論重點項目,應付董事會那群人精似的老家夥們,每一件事都極其耗費心力。
以至於他的胃病再次複發,需要來醫院做檢查。
那天,他在麵對薑沫時差點失控,再次產生了逃避的念頭。
他需要時間靜一靜,理清心裡錯綜複雜的情感,所以讓張海清留心著薑沫。
傅晟以為不去見她,暫時不去想和她有關的一切,心裡的感情就能得到壓製。
卻沒想到越燃越旺。
直到在醫院聽到她的聲音,壓抑在心裡的想念,終於到了極限。
張海清頓了頓,半晌後才開口,“薑小姐最近很不好過,她和明素基金會在網絡上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圍剿,熱搜掛了好幾天,一直居高不下......”
張海清將錄音和薑沫遭受的一切謾罵都告訴了傅晟。
傅晟沉默地聽著,眉頭卻越擰越緊。
直到張海清全盤托出後,傅晟周身的氣壓已經低到了極致。
他的語氣慍怒,壓低了嗓音斥責道,“張海清,你長本事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瞞著我,你要是對這份工作不滿,我可以給你換一個。”
“......”
張海清垂頭不語,他還真是有苦說不清。
他和傅晟提過不止一次,每次剛起了個話頭,不是季安跑來攪局,讓他把話硬生生咽了下去,就是傅晟工作忙,根本沒有時間聽。
錯過了好時機,讓他隻能將這些話憋在心裡,都快憋出內傷了。
不過他可不敢和傅晟抱怨,否則他這份工作就真的不保了。
傅晟瞥了一眼張海清,“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好歹是跟了自己這麼久的助理,傅晟不會真的做出實質性的懲罰。
隻是想到薑沫那脆弱無助的表情,他眼裡泛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
我拿著病曆單,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安冉額頭上的傷口,從傷口處浸出的血刺痛著我的神經。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再一次厭棄唾罵自己,低垂著頭,任由眼淚滴落。
無論我做什麼,好像總是會搞砸一切。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答應傅晟的要求。
他報複的目的達成了,受傷的卻是我身邊的人。
哪怕到了這一步,沈鳳嬌和安冉都沒有責怪過我。
可越是這樣,我心裡的歉疚就越盛,快要將我吞沒。
“還說我是基金會的福星,分明是喪門星吧.....”
想到安冉曾對我說過的話,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起身準備離開,手腕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攥住。
手腕處傳來熟悉的熱度,我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