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河邊嗎？
我聽著水聲，細細思索著。
還不等我細想，門被打開了，季安走了進來。
“醒了？”
季安眉頭一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朝我一步步走來。
我微微仰頭，冷眼看著她，表情滿是嫌惡。
季安在我麵前蹲下，拍了拍我的臉。
她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侮辱性卻極強。
我瞪著她，開始劇烈地掙紮，麻繩將我的手腕蹭破皮，很快便紅腫起來。
“彆白費力氣了。”季安頗有興味地看著我的動作，唇角笑意加深，“你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是我代替了你保研資格，去了國外留學吧。”
舊事重提，怒火在心中升騰，我看向季安的眼神越來越憤怒。
她怎麼有臉在我麵前提起。
如果不是她和傅晟從中作梗，這個機會本該是我的。
季安憐憫地看著我，“你很羨慕我吧，瞧你這副樣子，是不是現在都忘不了當初絕望的滋味？”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的聲音乾啞，喉嚨像是被砂礫磨過。
“當然是把這個你心心念念的機會還給你啊。”季安捂著唇笑出了聲，眼睛彎成月牙，“你再也不用羨慕我了，我會將你送去國外，開心嗎？”
她眼裡的惡意不加掩飾。
我蹙起眉頭，心裡湧現出不祥的預感。
看著我不安的神色，季安似乎很滿意，她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我提高聲音，季安卻頭也不回地離開，重新將門關上。
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心裡的不安逐漸加重，長時間缺水加上怒急攻心，我竟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看到了沈鳳嬌和周時硯擔憂的臉。
這是幻覺嗎？
還是說人之將死，我看到了走馬燈。
“沫兒，你醒了！”
沈鳳嬌激動高亢的嗓音刺痛我的耳膜，我眨眨眼，如果是幻覺，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
“鳳嬌.....”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乾啞發澀。
呼吸之間滿是消毒水的氣息，我的眼神掃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之中。
所以季安呢？
我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我在呢，你渴不渴，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沈鳳嬌雙眼通紅，聲音有些哽咽。
周時硯將病床搖起，讓我能舒服地坐起身，他將水杯遞到我唇邊。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溫熱的水滑過喉嚨，乾澀感得到了緩解。
我再次開口時，聲音清亮了許多，“謝謝。”
周時硯的眼神牢牢鎖定在我身上，眼裡的情感複雜，還摻雜著自責，“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搖搖頭，“彆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是我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