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女皇的壽宴,不能太隨意,雖然宮女的衣服都是那幾種款式,但我還是找了件從未上身的穿在了身上,頭發也比平時梳的仔細,爭取把自己拾掇的乾乾淨淨的。
三皇子上下打量著我,笑著點頭道:“還知道收拾收拾,這下我不用擔心丟了臉麵了。”
難道我平時都是邋裡邋遢的嗎?我的心被小小地打擊了一下。
三皇子看我臉色有點難看,又說:“開個玩笑都不行?真是小器的家夥。”
我依舊不滿地朝他翻著白眼,三皇子是徹底拿我沒轍,隻得告饒說:“下次不說了還不行?你這個宮女膽子太大,不把皇子放在眼裡。”
我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路上,三步一燈,五步一花,無不宣示著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
我指著路邊的花說:“三皇子,你瞧,這些花遠不及咱們種的好,女皇的生日,您為什麼不把花都獻出來?”
“我那花可都是珍品,全獻出來?你想要我命?”三皇子誇張捂著胸口,皺起眉頭,臉上卻是溫柔的笑。
“看來三皇子真是惜花如命啊。”我略帶嘲諷地笑他,他卻忽然定定地看著我,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我臉上有什麼?”我自己伸手摸了摸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三皇子扳著我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囑咐我說:“你記得你那天說的話,不管看見什麼事,聽到什麼話,都不能衝動。你隻能呆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你,明白嗎?”
我越發地疑惑了,難不成,女皇的壽宴上還會出現刺客?或者,有人要謀奪皇位?
不敢想了,真是不敢想了,這樣的大陣勢我可沒見過,還好三皇子提前警告我,要不然,真有突發狀況,我可真的會嚇攤在地上。萬一那刺客殺了不女皇,心有不甘,將矛頭指向我,那我隻有等死的份了。
遠遠的,質子和他的隨從也來了。他看見我和三皇子,隻是笑著跟三皇子點頭打了招呼,卻仿佛不認識我一般。我剛想開口說話,他卻把眼神往彆處一錯,時不時地與過路的人打招呼。
他不理我,恐怕是因為我沒跟他走,他在生氣吧?又或者,他看我現在落得這般下場,心中還有點嘲諷的意味吧。
我心中惱火,又不好發作,隻得攥緊了拳頭,在心裡暗暗地罵他。
三皇子對質子隨從手裡的盒子很感興趣,盯了半天,問道:“質子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
質子命隨從把盒蓋打開,一個金製的觀音像便呈現在我麵前。
我仔細地欣賞著這尊觀音像,心中讚歎著,不禁脫口而出:“這尊觀音麵相豐潤、慈祥和善,坐姿悠閒,純金打造,工藝精巧,是難得的佳品。”
話音一落,三皇子和質子皆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我。也難怪,我原是個沒文化沒水準的小丫頭,這番話又怎麼可能從我的嘴裡說出來呢?
如果換成一幅畫,我也許隻會用“妙筆生花”這麼一個詞來形容。如今質子展現的是一尊觀音,我能說的頭頭是道,還真得感謝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