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風波〔倒V〕(1 / 2)

清穿之重設曆史 裁風 8729 字 9個月前

給天津總兵的旨意是允許學子們下船登岸,同時令學子們在家中閉門讀書,等待朝廷詔令,甚至指明了所讀內容——四書五經以及朱子理學。

其實康熙最初是不想讓這些人上岸的,把他們送到周圍小國或者澳門把頭發蓄起來再說,畢竟頂著那樣的發型,不說滿人怎麼想,就是漢人都是不樂意的,陰陽怪氣,不倫不類的,簡直數典忘祖!但這樣一是有點欲蓋彌彰,二是會傷了這些學子以及那些尚未歸國的學子們的心,乾脆折中一下,按照佟國維的方法,準許上岸,但禁足,不許隨意走動。等他能夠再次頒布詔令想必他也已經回宮了,那些人的頭發也能長一長了,到時再接個假發什麼的掩飾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隻是,他這邊的算盤倒是打得挺好,可天津港那是什麼地方?北方的海路貨物集散中心啊,而船上的那幾個又不是安分的,整日在甲板上晃晃悠悠,還美曰其名曬太陽,甚至還時常衝船下守備的士兵吆五喝六,讓他們準時供給物資,除了不能自由下船,那叫一個悠閒,。加之他們這艘船造型奇怪,體型巨大,十分惹眼。

所以,這艘船簡直成了天津港的一道獨特的風景。船上人的模樣也沒有差的,更多了幾分知識分子的風流體態,真真堪稱美少/青年,那幾日來來往往的幾艘商船所談的除了他們再沒其他。

就連準備從東北回宮的胤褆胤礽都把大部隊甩在了後麵,跟著前來傳召的快馬用了不到十天就趕回來了,隻為趁學子們下船回家讀書之前見見所謂的新發式是什麼樣子的。為了這個目的,他們甚至隻回宮報了平安,就帶著往常用慣的侍從,偷偷溜去了天津港。

——這一路上他們也從自己的諳達那裡了解了辮子頭對於愛新覺羅家族當皇帝的重要性,明白除了這次怕是再沒機會看到了。

至於後妃們的鸞駕,他們這倆小的又能有什麼用?沒得拖慢速度。

“果然,其實我們應該收點什麼觀賞費之類的吧?”張謙看著船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默然長歎。

“用川兄好想法,不過可惜有些晚了。”鄧榮祖接話,“沒看到那個傳令小兵麼?十有□是要我們登岸的。”

“啊,登岸也好。混蛋歐羅巴人,我一定收購江南的茶葉要去賺他們的銀子!你知不知道那一厘的破龍井茶

梗子他們竟然收了我二十兩銀子誒~氣死我了!”

鄧榮祖默……這件事你已經講了五年了,真是個摳門的小氣鬼。

“我要努力參加水師,就算從小兵做起也可以!英吉利那群欺軟怕硬的勢利鬼,還真以為自己是海上霸主呢!”

——貌似這位的心眼也不大。

“咦?奇怪,那裡……好像有人在偷窺我們。”另一位青年湊了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岸上的某棟酒樓。

“我說富察家的,你太敏感了吧?”張謙不屑地撇撇嘴,“你是不是在普魯士呆多了啊?”

鄧榮祖的表情突然也變得正經起來,“也許……不是敏感呢?”

在離天津港不遠的一棟酒樓裡,從二樓包廂的窗戶伸出一隻細長的管子。

酒樓二樓包廂裡,胤礽穿著常服靠在窗邊,用望遠鏡遙望著遠處的船隻,有些喪氣地喃喃道:“啊~~~好像果然還是他們那樣的發式比較好吧?”

胤褆點點頭,順便伸手扯著胤礽的發辮纏在手指上玩,“確實,這樣的長辮子,打起仗來好麻煩!”

胤礽:……

“我說的是美觀上,哥哥。”胤礽一把把自己的發辮拽過來,用望遠鏡的長柄敲了敲胤褆的腦袋,“不是指使用上!”

胤褆不在意地順手接過望遠鏡,剛要搭到窗台上,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拉住了他。

“咦?龍牙?”怎麼了?

“主子您大概已經被船上的人發現了。”龍牙遙望著海麵上那隻顯眼的船隻,若有所思。

“啊,竟然有人發現了我們?這還真是有趣。”胤褆用望遠鏡敲了敲掌心,想了想,依舊搭起望遠鏡,

看向船上,當看到船上的情景時,緩緩勾起唇,笑得意味深長,好看的:。

胤礽雖然也是笑著的,但那笑容比之胤褆似乎多了幾分什麼東

西——這個龍牙……哥哥的侍女,似乎也不簡單呢。

“哈。”看著望遠鏡的人突然發出一陣歡笑,弄得胤礽莫名其妙,一邊伸手奪過望遠鏡,一邊隨口問著:“哥哥怎麼了麼?”為什麼笑?

“那群人果然很有趣。”胤褆由著胤礽把望遠鏡拿走,心下卻在想著,那人竟然能夠準確地找到這個方向,最重要的是,竟然衝著他笑了——這是什麼意思?是人本身沒有警戒性還是發覺他們沒有惡意?把手交握枕在腦後,悠悠道:“嗯,一定是後者!我大清果然人才濟濟,哈哈。”

當天晚上,這艘承載了無數人的注目禮的西式帆船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駛離了天津港。至於船上的人,也趁著夜色下了船,由官府派來的衙役護送著前往通州驛站——關於他們之後的安置,所有人都帶著期望,帶著茫然。

其實吧,不管哪個年代,正常人總是有正常的審美觀的。雖然說,傳統又固執的長者抱持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思想,對於這種剪發的自殘行為總歸是不讚同的,但是年輕人——儘管一開始也覺得剪發不好,畢竟這種金錢鼠尾留久了就成了正統,成了常態,成了規矩,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越瞅越覺得比自己腦袋上頂著的那根老鼠尾巴好看多啦!就連在碼頭上做工的小娘兒們都會在私底下抱怨兩句自家漢子的發型比不上船上的小哥兒們俊俏,而且碼頭上大多數都是做苦工的,有辮子其實非常不方便——比如扛重物時,經常會壓到辮子,然後疼個半死——要不是法令所限,他們也想把發型改了。

而這種觀念的轉變,在天下書齋的《廷言》小報裡表現得最為明顯——最初的時候,以幾位理學大儒開頭,各種批判他們的這種發式。

連續好幾天,《廷言》裡的內容集合起來基本就是四書和朱子理學的完美結合版。

但是對於這種專門噴口水罵人還不帶臟字的小報,大家還是挺愛看的,畢竟那個時候文人從小養成的習慣,就是隨便寫句話他也得給弄個對稱押韻,又適合茶館說書先生說書。所以不管是說是看還是聽,都被惹得時而義憤填膺,時而捧腹大笑。於是“罵人體”迅速風靡京城,甚至迅猛地向外圍擴展,小報銷量猛增。

隻不過,也沒過幾天,《廷言》小報銷量驟減,原因是前一天的小板竟然跟前兩天的某一期小報雷同了!小報審核還是頗為嚴格的,所以斷然不會出現文章整體雷同,隻不過,那張小報裡的幾乎每一句話以前都出現過了。

小報的掌櫃的立刻開始找人谘詢怎麼回事,後來哭笑不得地發現,四書五經裡所有能諷刺惡罵那群學生的內容都被寫過一次了,再怎麼寫都寫不出花兒來了。正當掌櫃的為第二天的小報內容發愁時,一篇立意截然不同的文章送到了他的手裡。不過待他看完,又有了幾分猶疑——這篇文章實在太與眾不同,他實在怕犯了忌諱。

“掌櫃的擔心什麼,署上‘清夏大學’的名頭不就好了?”

掌櫃的點頭,那倒是的,誰不知道清夏大學的大儒們本就是一群馴不熟的野性子,皇上對他們的寬容也是有目共睹的。退一萬步講,就算被牽連了,他橫豎在這世上沒了牽掛,大不了就是一死,他這條命本就是撿的。

最後拍板定案——送去印刷。

第二天《廷言》小報不到晌午就搶空了。

因為今日的內容與以往截然不同,尤其是擺在正麵的那一篇——不再是往常的“罵人體”,而變成了“婉約體”——因為這篇文章雖然表麵看起來與之前的也並無不同,但細細一讀,卻發覺這字裡行間的味道不太對——貌似每句話都在是在為新發式說好話誒~

而且讀者們也順著思路想了想,然後果斷發覺“新發式”比自個兒頭上的鼠尾好看了不止一個檔次,甚至驀然生出“就算是和尚也比自己好看啊”這種想法,其他書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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