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胤褆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群人果然是叛黨麼?
一念則是刷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那小嘍囉也是一片茫然,“他們指明要一名少年和一名青年,聽那狗官的描述,似乎,似乎……與這兩位頗為相似……”
嘍囉說完小心地瞄了胤褆和謝博樂一眼,又馬上低下頭。
“貧僧明白了。永祚施主,您不如出去瞧一瞧?”
永祚二話不說拿著劍出去了,一念轉頭看向胤褆,溫和的眼眸劃過一絲極冷的光,“竟然惹來了官府,兩位施主到底是何許人?也許貧僧該快點讓你們招出來。”
隻是沒等一念逼供,永祚就匆匆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十分的疑惑表情,“念一,還是你去看看吧,來的那群人有些奇怪。”
“施主請叫貧僧一念師父。”一念雙手合十,神色認真地糾正永祚,而後才示意永祚帶上胤褆和謝博樂,出了主屋。
——胤褆沒工夫關注永祚和一念之間關於稱呼的糾纏,他現在很好奇官府的人到底是為什麼而來了。從聽到那個嘍囉對皇上的稱呼開始,胤褆就明白了這批人的身份必然是亂黨無疑。不過他心中也有些困惑,這官府的人真的是為了他們而來麼?那官府是如何得知自己被困在這裡呢?胤褆先想到了謝博樂,這家夥怎麼也是禁衛軍,又在平亂軍中有著不低的地位,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聯絡手段也不一定。不過剛想到這點就被胤褆自己否決了——這個好戰分子顯然是獨慣了,秘密聯絡方式什麼的還是彆想了。而且他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這家夥除了單兵作戰能力強硬,在人情方麵估計就是個二貨,要不也不至於被皇上發配下來。
廳堂外,烏壓壓的一群人幾乎擠滿了並不算狹窄的院子。
胤褆一出來就看到在一群穿著官府衙門衣服的人中極為紮眼的一位賊眉鼠眼的小矮子,就算此時已經鼻青臉腫得幾乎看不出原樣,胤褆也認出對方是剛剛還帶人跟謝博樂打了一架最後被踹飛進這棟後院的大嗓門,其他書友正在看:。
隻是此時看起來是衙門頭頭的男人正對他卑躬屈膝奴顏婢色地說著什麼。
胤褆預感,他和謝博樂好像遇上了一群不得了的奇葩。
果不其然,那衙門頭頭一見胤褆出來,立刻擺出一副疾言厲色慷慨正義的表情,同時對捆住胤褆的一念和永祚表示了十二分的認同,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做得非常好,這兩個人是亂黨,你們抓住了他們這是大功一件,本捕頭會向督主大老爺稟報的!”
去你妹的向督主報告!憑你也能看到姚啟聖?!胤褆心中不屑,喝道:“你說爺是叛黨?證據呢?”
“錢大公子就是人證!”自稱縣衙捕頭的差役一指大嗓門。
大嗓門很配合地挺胸抬頭,“就是!本少爺帶著家丁逛街,無意中聽到你們倆在商量著謀朝篡位,本少爺勇敢機智心係百姓不畏□,帶領手下和逆賊們進行了殊死搏鬥,雖然沒能徹底抓住逆賊,但本少爺抓住機會報給官府,終於能夠抓住你們這兩個叛賊了!”
“哈哈。”胤褆不顧場合的笑出了聲:“……你能告訴爺這段話你背了多久麼?”
大嗓門一仰頭,十分神氣:“老子從出衙門就一直在背了!”
胤褆讚同地點點頭,“看你一副草包樣,就算花的時間長點,能背出這麼一段實在不容易啊!”
大嗓門這才注意到被少年耍了,羞憤交加惱羞成怒,衝著永祚和一念大吼:“喂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把那兩個逆賊交上來?!”
惡狠狠的眼神分明就是:趕緊把這倆貨交上來給少爺我蹂躪蹂躪!
眼看那些官兵就要一擁而上,謝博樂擔心他們傷到胤褆,急忙擋在前麵,“我看你們誰敢?!”
衙役們的被他的氣勢懾得慢了半拍,謝博樂高聲喊道:“我們不是叛黨,這幫把我們捆起來的人才是亂黨!”
還沒等一念上前想要解釋兩句,那個捕頭就一拍胸脯說得分外自大驕傲,一副我都知道都理解的樣子:“哼!你以為本捕頭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麼?你也太小看本捕頭了!兄弟們快上,抓住他們我們以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我們絕逼是高看你了啊喂!胤褆默默吐槽,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畢竟不管怎麼說,落到這群差役的手裡他還能拿身份壓一壓,可麵對那群叛黨,身份隻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永祚有些遲疑看向一念,而一念則在考慮放棄胤褆的得失。確實,放走這兩個人必然會少了一個資金來源,同時甚至還能暴露他們的這個據點,但是不放的話,搞不好現在就要跟官府對起來了。他們這個據點的人雖然不少,官府的這些衙役也很草包,但這裡離總督府不遠,萬一真鬨起來,恐怕還會招來附近綠旗營的官兵,他們目前實在不宜暴露。再一個,那群草包顯然把這兩個當成叛黨了,他們的話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話也能把朝廷的視線吸引過去。
這一番掙紮也不過瞬間,一念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隨從將人交到官府手裡。
這在這個時候,一個對於胤褆來說略熟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這是乾什麼呢?聚眾鬨事還是謀朝篡位啊……咦呀?!大阿哥您怎麼被綁起來了?誰這麼大膽……”
我操!
遇到此等奇葩,就是素養良好的大阿哥也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