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兩個人推搡著胤褆和謝博樂往主屋走去。
進了主屋才發現裡麵彆有洞天——外麵看著破舊,裡麵卻修繕完好,乾淨整潔。五間的大房,中間的穿堂占了兩間房,牆上掛著橫幅,堂室的主座上擺著精致的果子點心,蓋碗茶杯似乎透著熱氣,整整齊齊的兩排八位的座椅看起來十分嚴謹正式。
這幅樣子,胤褆又怎能猜不出對方欲要掩飾的打算,陰謀氣息很濃鬱啊!心下暗暗猜測這方人馬的來曆以及目的——總之可以肯定的是來者不善,這樣一尋思,胤褆反倒不想那麼早脫身了。
正當胤褆想東想西時,那個拿劍挾持他的人和那個和尚已經坐到了主位上,押著他的嘍囉使勁兒按了他肩膀一下,惡狠狠道:“跪下!”
“哈?跪下?!”胤褆一下子被氣笑了,嘲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爺我堂堂男兒跪天地跪君主跪父母,豈可跪你等不明宵小!”
“放肆!你可知我們是何人?!我們可是……”
胤褆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自報家門,沒想到被那個一直笑眯眯的一念和尚溫溫和和地擺手阻止了,“你們先下去!”
那嘍囉梗著脖子顯然有些不服,但還是默認了對方的威嚴,低頭退了下去。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也知如此為難兩位施主了,永祚施主也並不願傷害他人,但是無緣無故不請自來實在是兩位的不對。”一念和尚有些困擾地皺著眉,“隻是不知兩位施主能否告知貧僧兩位的身份和目的呢?”
“和尚師父慈悲不願傷人爺信了,可是那個‘劍'人不願傷害我們的話卻肯定是假的!”儘管被綁得像個粽子,胤褆依舊站姿端正得不輸一分氣勢,仰著頭顯示罪證,“爺的脖子到現在還疼著呢!”
——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有一圈淺淺的紅痕,十分明顯。
“信不信老子直接砍了你!”永祚顯然脾氣不好,立刻蹦了起來,手指一動,鋒利的劍刃劃過一道白光直撲胤褆麵門。
胤褆絲毫不畏,直視著對方連躲都不躲。
果然,那劍在胤褆鼻子前堪堪停住。
永祚一直冷著的臉終於鬆動了幾分,露出一個淺淺的讚賞的笑容,“你小子……膽識不錯!”
“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錯。”胤褆皺皺眉,一臉嫌棄,“小子這種稱呼可真難聽……你要是能稱我一聲爺就美了。”
“我說——”永祚狠狠瞪著胤褆,“你這小子有沒有太囂張了一點,一口一個爺的。”
“這不是很好麼?”一念和尚雙手合十,依舊慈眉善目的模樣,“貧僧早看不過永祚施主你的囂張模樣了,這樣也能讓你體會體會貧僧的感受,阿彌陀佛。”
“哼。”永祚收起劍,把臉扭到一邊。
“不過,這樣傲慢囂張的小孩子,似乎更可疑了呢……”一念低聲念叨著,抬頭緊盯著胤褆,“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難不成你們的身份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
“這個麼——”胤褆眨眨眼,擺出一副真拿你們沒辦法的頭疼表情,慢吞吞地回答:“看樣子瞞不下去了呢。是吧,謝博樂?”
說完,瞥了一眼謝博樂,。
——他居然看明白了大阿哥那個表示要忽悠人的眼神!謝博樂表示很神奇,於是淡定看大阿哥演戲。
“其實吧,爺是跟著家裡人來做生意的……”
“鬼才信你!”永祚一瞪眼,“誰不知道旗人不準經商?老子一打眼就知道你小子是旗人!”
“……劍人大哥你的腦子是豆腐腦嗎?動一動會碎嗎?”胤褆同情地看了一念一眼,“和尚師父有這樣的隊友好辛苦啊。”
“貧僧不辛苦。”一念見謝博樂麵無表情的樣子,心中已是信了兩分,又道,“原來是旗人暗中經商麼?怪不得要遮遮掩掩。不過話說回來,看兩位施主的衣著,想必家裡生意做得挺大吧?”
胤褆故意後退一步,露出驚慌的神色:“你問這個乾什麼?”
“阿彌陀佛。”一念輕輕笑了起來,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貧僧正苦於沒有銀錢支撐呢,施主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施主果然慈悲為懷!”
可爺並不想慈悲為懷啊。胤褆默默歎氣,心下則在開始思索如何脫身——萬一被對方發現自己在扯謊騙他們,也許真討不了好。
——不過,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窮苦人家,要銀錢做什麼?再聯係之前所見,胤褆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想,不由地堅定了自己隱瞞身份的打算。
正當兩人僵持著的時候,一開始推搡著胤褆謝博樂進來的一個嘍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韃子皇帝的狗官帶人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