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和鄧榮祖出來準備演示一下新製的水炮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已經亂成一片了。
當然,說亂成一片倒是不太完全。至少大部分的駐守水兵還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目不斜視,隻有藍理和他帶來的兩個親兵以及幾個管事的水兵亂了。
“這是怎麼回事?!”胤褆原本麵對鄧榮祖時和顏悅色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大聲喝問。
藍理離這邊較近,一聽見胤褆的聲音就急忙跪了下來請罪。
藍理的一個親兵離得較遠,似乎沒聽到,還在衝著一個方向大喊大叫,雖然用的是胤褆聽不太懂的方言,可光看那行為舉止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胤褆不由地皺了皺眉。
一個靠近那親兵的水兵小管事注意到胤褆不悅的神色,慌忙拉了對方衣擺一下,眾人這才一起跪下來。
胤褆是真生氣了。這個孤島是他專門倒騰出來給鄧榮祖做試驗用的,規矩有明文規定,對於違規者的處罰也是非常狠的,所以這批水兵被訓練的極為有素,彆說鬨出亂子了,就是大聲嚷嚷都是不行的。
不過等他走到近處才發現,藍理的帽子不知道去了哪裡,衣服也有些亂,而且還麵色赤紅,壓不住地氣喘籲籲,一副累極氣極的模樣。
“怎麼回事?”
“回、回大阿哥……”藍理剛要回話,就被一聲嬌俏的嗔罵聲打斷,“他們那麼多人,竟然搶不走我手裡的這頂破帽子,真是枉為武人!”
話音剛落,一頂帽子便從樹上摔下來,端端正正地戴在藍理的腦袋上,緊接著,鳴鴻姿態輕盈地從樹上跳下來,站在胤褆身後笑吟吟地看著一群敢怒不敢言的熱血漢子。
胤褆這才發現,鳴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個鳴鴻素來是不聽指揮的——鳴鴻刀本是上古時期黃帝煉劍剩餘原料自發形成的刀,額娘既然給了她這個名字,胤褆自然知道其用意,平時也不束縛她,任其自由行動,畢竟他也需要一個在特殊情況能夠自己拿主意的手下。更何況,鳴鴻雖然性情乖張,但有平日裡有湛盧壓製,胤褆也沒覺得困擾,更不會管束了,沒想到,今天倒是不小心把她給忘了。
這事十有八.九是自家手下惹出來的了。對於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是有幾分了解,胤褆此時也不好再訓斥藍理等人了,緩和了臉色,問了問一個主事的小將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胤褆進去不久之後,鳴鴻就出來了,趁藍理等人不注意——話說對於一個女人,為了避嫌藍理等人必須不能太注意啊——的時候,搶下藍理的帽子,拋到樹上,然後和顏悅色地同藍理等人商量玩個對抗賽。
比賽內容是藍理和他的兩個親兵,再加兩個島上不當值的水兵從鳴鴻手下取走樹上的帽子。比賽時間不定。藍理起初自然是不答應的,甚至是連理都不帶搭理的,其他書友正在看:。可到底架不住鳴鴻伶牙俐齒各種嘲諷戲謔,尤其是他的兩個親兵,火氣一上頭就應了。可沒想到結果他們把島上搞得雞飛狗跳的也沒能從鳴鴻手裡奪過帽子。
有句話鳴鴻還沒說,其實這種比賽她們當初訓練時經常舉行,她是有輸有贏,但從來不像這次贏得這麼輕鬆。
鄧榮祖聽了之後,看藍理等人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
藍理很坦率,慚愧地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倒是他的親兵很委屈,表示我們哪裡好意思跟女人動手啊!
鄧榮祖覺得很有趣,提議道,“大阿哥,這個遊戲倒是有趣啊。我有一個想法,反正鋪設水炮需要一點時間,不如讓他們再來一場?這次換一下,讓鳴鴻姑娘搶那個帽子!”
鳴鴻粲然一笑,躍躍欲試,哼哼,老娘要讓你們後悔有不敢跟女人動手的想法!
藍理敢怒不敢言,話說我的帽子招誰惹誰了啊?
其他四個小兵躊躇滿誌,就不信了,我們哥兒幾個攔不住你一個臭娘們!
胤褆無奈,隻好看著他們鬨。
康熙自從下了開放海關的旨意後,就真的把這事扔給了胤礽,他則是除了處理日常朝政,更多地開始關注東北,暗地裡積攢兵力,隻待來年兵馬齊備,糧草充足後揮師北上。同時五月份新設置的火器營也成為重頭,每日都要彙報當日成果。
胤礽則是更加忙碌了。每天無逸學堂的課程不能落下,海關開放的許多問題也要他過目,好在名義上還是索額圖主事,然後又有從清夏大學毛遂自薦來的張謙,否則他真要忙死了。
胤祉天天跟在胤礽的屁股後麵轉,海關的事他插不上手,可看著太子二哥忙得跟陀螺似的,他也不好意思偷著玩,隻好苦哈哈地繼續看書;胤禛進無逸學堂有一段時間了,課程進度逐天加快,正在努力適應中,胤祺胤祐倒是還好,不過因為也快要上課了,所以最近諳達和嬤嬤們對他們的要求也開始嚴格起來,胤祚還是每天習慣性生病,幾乎要泡到藥罐子裡了,不過最近德妃剛生下一個小七公主,天天逗著可愛的妹妹,大概是心情好起來了,生的病居然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