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飄乎乎地站起身,與胤禩相對著坐在炕沿上。
胤禩衝著他笑了笑,然後似是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鳳冠上懸著的流蘇垂落在額邊,胤禛忽然福至心靈,不知怎的,立刻反應出這應該是個夢。
不過就算是個夢,就算知道這不過是自己日有所思也有所夢的表現,但是能看到胤禩穿著嫁衣坐在自己身旁,馬上要嫁給自己,也讓胤禛高興萬分。
**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在哪裡都是適用的,胤禛不想拖到夢醒,便有些著急地伸手挑起胤禩的下巴,看著對方配合地乖乖微闔眼,微微俯□,慢慢湊近,便要親上那張肖想已久的唇——
“四哥,四哥,四哥?”
隻是還沒親上,胤禩就開始推自己,他的聲音更是突然變得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胤禛手下的動作一頓,眼前的景象霎時消失不見,閉上眼再睜開,自己不是躺在永安州的民居裡還能是哪兒?
再抬頭,胤禩站在炕頭,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夢中的情景一晃而過,胤禛一麵暗暗偷著樂,甚至有些遺憾被胤禩叫醒,另一麵也被自己這麼不堪的夢境弄得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下,定了定神,“……小八這麼早就回來了?”
“不早了。”胤禩笑著把胤禛扶起來坐好,又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快到未時初了——天氣熱吧,看這睡得一頭汗——午膳都做好有一會兒了。”
胤禛這才注意到窗前的陽光已經迤邐地拖到梳妝台下了,好看的:。
“這麼晚了啊?倒真是睡了個好覺。”胤禛伸著懶腰準備起床,胤禩笑了笑,便帶上門先出去了。沒過一會兒,門又被打開,胤禛以為胤禩又忘了什麼,扭頭一看,門口處站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難為在這窮鄉僻壤竟也能出落得這麼水靈。
那小姑娘站在門檻處斂衽行了一禮——可見被調.教過了:“奴婢阿風奉八爺之命前來伺候爺洗漱。”
胤禛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進來吧。”
等胤禛收拾好了,帶著阿風來到飯廳時,胤禩已經在等著了,一旁竟然還站了三位婢女。
看出胤禛有些疑惑,胤禩笑著起身迎過來解釋道:“橫豎咱們在這裡住的時間不會短了,那些侍衛跟咱們一樣都是男人,到底是有些事情照應不到,弟弟便自作主張買了四個婢女留在屋裡使喚,還望四哥勿怪才是。”
胤禛注意到胤禩說完這話後,四個婢女雖然都低垂著頭,也儘量克製了,但身子還是有些顫抖,略一沉吟就想到如今這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女娃子了,況且胤禩說的又實在在理——今天的早膳是侍衛們出門買的,還勉強可以入口,但昨晚卻是侍衛燒的飯,說實在的,那真是難以下咽,便點了點頭,“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說著便入了席,準備用膳。
胤禩見狀也不再多說,也跟著入席,婢女們立刻有素地下去準備端來飯食,儘心伺候。
卻說胤礽這邊。他雖然南下的比較早,但畢竟是一路考核著各路官員而行,此時還停留在河南一帶。
在書房與當地的官員討論完被彈劾的河南布政使的貪腐調查結果後,胤礽也不與當地官員過多交往,隨即便派了手下人送各路官員離開。
等人都走光後,胤礽笑吟吟地出了書房門,一拐彎去了旁邊的耳房。
原本正坐在裡頭的男人聽到聲音立刻抬頭,對他露出一個略微有些奇怪的無奈笑容。
胤礽心裡頭疑惑,走上前去,揚著下巴先收到香吻一枚,這才施舍般低下頭,“怎麼了,這幅樣子?”
“爺恐怕在這裡住不了太久了。”
“怎麼,台灣出事了?”胤礽挑眉,問出的話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