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半丸月冷(1 / 2)

放縱期[追妻] 兩忘言 6410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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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晝的幫助下,溫溫甩脫了怦然的糾纏。

瀲星的合約到期後,房車一並被收回。

溫溫準備打車離開。

路上,正好途徑佛塔。

佛塔下,大門前朱漆斑駁,花梢弄影,蜩蟬吟風,古意謐然。

長發昳容的男人,便仿佛活過來的畫中仙,連遠遠望著,都教人不由屏聲斂息。

盈缺淡聲點評道:“戲演得不錯。”

一語雙關。

既指電影裡的戲,也指方才在李觀書麵前的做戲。

本打算裝沒看見盈缺的溫溫,停下腳步。

溫聲對身旁山櫻道:“你先替我去叫個車吧。”

山櫻似是認得盈缺。

以一種吃到驚天大瓜的表情,看看溫溫,再瞄瞄盈缺,囁嚅道:“哦、哦,好的。”

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夏風陣陣,枝頭的花影搖落在盈缺臉上,如霧一般,暈染得他神色有些迷蒙不清。

他問:“為什麼那麼對怦然?”

溫溫抬眸。

她似乎總是這麼倒黴。

唯一一次偷東西,遇上了盈缺;不慎跌入男人懷中的場麵,被數次盈缺撞見。

現在就連偶爾乾個虧心事。

也被逮個正著。

不過……

正如那天被盈缺誤會以命來博夏瀅關注、欲圖勾引謝庭蘭一般,溫溫惱怒之餘,心裡隻剩命運弄人之感。

反正,明天就要走了。

無論盈缺對她是什麼態度,她都能泰然麵對。

溫溫先是笑著寒暄了一句,“盈先生專程來接大小姐的?對她可真好。”

才回答道:“在你眼裡,我不向來都是品性卑劣的人麼?假裝被推落水冤枉人而已,有什麼好稀奇的。”

風兒將盈缺烏濃濃的長發發尾,吹得一漾一漾,碎光熠熠,像星星在輕顫。

他臉上依舊喜怒難辨。

一開口,卻靜靜地道:“不是接怦然。我來送人的。”

送人?

溫溫側目,發現佛塔邊的樹蔭裡,倒真停著他那輛豪車。

不過,溫溫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會為了看盈缺一眼、就參加各種自己不擅長的競賽的小女孩了。

盈缺來乾什麼,她不在乎。

溫溫目光停留在盈缺的車子上,上次停車場光線昏暗,猶還不覺,如今在大太陽底下一照,他這車亮得驚人。

仿佛是嶄新出廠的一般。

溫溫忽地福至心靈。

想到了上次她被蔣晟睿潑了酒、按在草地上沾滿泥屑的事。

溫溫荒誕地笑了下,嗓門揚得有些高:“不會吧。盈先生這車,是換了一輛一模一樣的嗎?就因為我坐過後,把你車內弄臟了?”

所以,那時她躊躇著要不要上車時,他才會那麼果斷地對她扔出三個字,“無所謂”?

三伏天裡,不知為何,盈缺還戴著他的手套。

他摩挲著已沒有戒指的食指,頓了頓,道:“是又怎麼樣。我的車,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溫溫簡直想給盈缺鼓掌叫好。

溫溫氣笑了,連連點頭,“您說的是。是我冒昧了。”

大一下學期,她熬夜替他熨書那次,不也是如此?一被他發現,書是她弄乾的,就被扔掉了。

在他眼裡。

彆說是她碰過的東西,隻怕她這個人,根本就是臟的。

盈缺沒說話。

風兒吹得他眼波漣漪一瞬,極細微的漣漪,溫溫沒看到。

溫溫疏離地做了個拜彆動作,“看來盈先生叫住我,隻是想敘敘舊,要問的都問完了。”

“我還有事,就先不叨擾您了。”

再見。

她順口就要這麼說。可轉念一想,這麼一彆,此生不再相見。便又將話語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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