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在見到黎元姝的那副表情時,感覺頭更疼了。
他印象中,黎元姝生性殘忍,又嬌蠻無理,偏偏所有人都寵著她,所以蘇照每次見到黎元姝的時候都會繞道。
見黎元姝還要說些什麼,他趕緊說道:“在下見過公主殿下!”
黎元姝撇撇嘴,覺得無趣,又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江祈安,“你是什麼人?”
張知韞也看到了江祈安,見黎元姝在問江祈安話,也有些緊張,擔心黎元姝把怒火發到江祈安身上。
她這段時間在宮裡也算是見識到了黎元姝有多受寵,若江祈安真的得罪了黎元姝,怕是要遭。
江祈安並不知道張知韞對自己的擔心,他隻是正常的回答了黎元姝的問話。
黎元姝本來以為江祈安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在聽到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學子後,又感覺到了無趣。
“公主,天色不早了。”
張知韞上前對黎元姝說。
他們這一趟出來還是黎元姝去找皇帝磨了好久,可惜這一路黎元姝看到什麼都要停下來看看,才耽誤了這麼久。
本來想來春福樓打包些吃食回去的,沒想到在這碰上了這事。
被張知韞提醒,黎元姝也發覺自己該回去了,她點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那個小廝,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照和江祈安兩人,才與張知韞一同離去。
她們離開後,那小廝被黎元姝最後瞪的那一眼直接給嚇暈過去了。
春福樓的小二趕緊把他拉到一旁去休息。
而江祈安也察覺到了什麼,等幾人出了春福樓之後,走到了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江祈安才對蘇照說:“不知該喚蘇公子為蘇兄還是......二皇子殿下?”
之前與李雲知交談時,聽聞當今二皇子名為黎元肇,且為蘇貴妃所生,再加上江祈安剛剛在黎元姝那裡看到的那塊玉佩,與蘇照身上的可謂是一模一樣。
所以,江祈安才是確定了蘇照的身份。
黎元肇也是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輕易的被揭穿了,但他也承認的很痛快。
之前在與江祈安的交談過程中他就已經認可了江祈安,當下也不介意被江祈安知道自己的身份。
“江兄不必拘謹,你我依舊以兄弟相稱便好。”
從黎元肇的話語中,江祈安也發現他是認真的,所以也沒有客氣。
“兄弟相稱自是不敢,但江某不會因為殿下的身份而拘謹。”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個禮法森嚴的社會,他現在又在京城,若哪天被某個京官給聽到了,他怕是得脫一層皮。
黎元肇見江祈安不介意自己的隱瞞,也很是高興,若不是謹記著來時被叮囑過的,現在就想把那件事告訴江祈安了。
但是看著一旁的彆燁,剛到嘴邊的話還是又咽了下去。
“走吧,今日為了慶祝我四弟剿匪的勝利,父皇可是下了大手筆。”
四皇子黎元禦其實並不行四,按理說比三皇子黎元宸還要大上歲餘,僅比黎元肇小幾個月而已。
但由於他的生母是蘇貴妃身邊的一個宮女,在蘇貴妃有孕之時被皇後所利用,爬上了龍床,後來更是有孕。
隻可惜皇帝並不在意這一個小小的宮女,最後生的孩子更是無人問津,還是蘇貴妃偶然間發覺,才接在身邊養大的。
因此,黎元肇與黎元禦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了。
至於上一輩的恩怨,黎元肇不想算在黎元禦身上,若真要算,也應該算在背後的皇後身上才是......
黎元禦自小就展現出了極佳的軍事天賦,因此在十三四歲的年紀就被丟去了軍營了。
現在更是以十七歲之齡獨自率領軍隊去南邊剿匪。
想來,等黎元禦回來後,就該開府了。
雖說本朝有規定必須要成家了才能開府封王,但是也是有例外的,而黎元禦就是這個例外......不過,為了符合禮法,如果四弟封王,那麼他應該也快了......
與黎元肇一同見了這盛大的煙花秀。
江祈安也是被震撼到了。
真不愧是皇宮的能工巧匠,在這個不發達的時候,竟然也能製造出這些精美的煙花。
看完這場煙花,江祈安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起一旁的黎元肇,“殿下,本朝的火器如何?”
黎元肇聽到江祈安問起這個,心想也不是不能說的,便簡單的跟江祈安說起來了。
其實本朝也是有火器的,但是普遍威力不大,僅僅能夠被用來威懾敵軍而已。
聽到本朝火器威力不大時,江祈安都皺起了眉頭,黎元肇還以為江祈安怎麼了,連忙關心他。
“殿下,朝廷難道沒有想過研發出威力更強的火器嗎?”
看到這場煙花這般精美,江祈安還以為本朝的火器很厲害呢,沒想到還處於冷兵器時代,江祈安的火力不足恐懼症都要犯了。
聽到是這個原因,黎元肇有些好笑道:“江兄,朝廷當然知道火器的威力,但是這火器難道是什麼大白菜不成,哪裡能隨隨便便就研究出來的。”
再說,現在本朝乃是天朝上國,周圍的那些小國不過是蠻夷罷了,大家都不擔心會有外族入侵。
沒看到南邊那群匪徒被黎元禦打得落花流水嗎,外族而已,並不足為懼。
江祈安從黎元肇的語氣中隱隱明白了朝廷的意思。
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隻能把這個擔憂放在了心裡。
不是他不願意說,而且他現在並沒有多少話語權,與黎元肇交好又如何?黎元肇自己都還沒有參政呢。
再說,就目前的局麵來看,天下一片太平,頂多就是南邊那一些匪徒而已,而且還被鎮壓了。
在所有人都在鼓吹盛世的時候,難道要江祈安一個人跳出來說要居安思危,要小心外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