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杜朔七拐八拐的,才走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當然,也幸好這處比較偏僻,那杜朔也擔心會被發現什麼,因此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守著,倒是放便了江祈安。
江祈安趴在那屋子的屋頂上,悄悄揭開了一片瓦,見到被綁在床上的柳文昊。
難怪這杜朔死活不讓那柳文星見柳文昊,好滿嘴謊言,說擔心被過了病氣。
柳文昊臉色蒼白,出氣已經很少了,但是見到杜朔進來,依舊是咬牙切齒道:“杜朔,你個小人!”
杜朔絲毫不在意柳文昊的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柳文昊這幅慘樣。
“嘖嘖嘖,悄悄咱們柳家的大公子啊,怎麼落得這般下場了?”
由於柳文昊一直都瞧不上杜朔,每每遇到他都沒有多少好臉色,因此杜朔對柳文昊也是恨得牙癢癢。
但是他之所以還留著柳文昊的命,也是因為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杜朔也聰明,那背後之人隻是把他當做一枚棋子而已,所以在他還沒有完全拿下柳家之前,他不會讓柳文昊就這麼死的。
而且,就這樣留著柳文昊,看到他的這幅慘樣子,杜朔也心情愉悅。
杜朔又欣賞了一會兒柳文昊的樣子,才離去。
在離去之前,又告訴柳文昊關於柳家家主病重,恐怕命不久矣的消息。
氣得柳文昊當場就吐出一大口血。
“說起來,你們父子倆落得這般下場還是多虧了你們的好女兒,好妹妹呢。”
柳家父子倆警惕心很重,畢竟齊家發生的事情是整個悅城都知道的,要不是柳文星被杜朔迷了眼,他們說什麼都不會讓杜朔上門的。
也因此,並沒有讓杜朔接觸柳家的一些事情。
但是他們千防萬防,就是沒有防住柳文星。
他們之所以中毒,也正是有柳文星每日送來的養生湯......
見柳文昊半死不活的樣子,杜朔也自覺無趣,也懶得再說些什麼來刺激他了。
等杜朔離開後,又靜了許久,江祈安才緩緩進了屋內。
“江大人!”
柳文昊本來已經絕望了,現在看到江祈安來了,眼底突然迸發出光芒。
他那日派了自己的親信去送信給江祈安,卻被杜朔給發現了,所以才把他給轉移到了這麼偏僻的院子裡。
本來還以為失敗了,沒想到江祈安真的來了!
江祈安見他這幅樣子,心下一沉,“柳公子現在不必說話,本官已經全都知道了,當務之急是要先給你解毒。”
柳文昊生出一股力氣,死死的拉住江祈安,“不,我不要緊,還請江大人先救我父親!”
由於柳文昊與他那個妹妹年歲相差太大,加上他又一直在外,因此與柳文星接觸並不多。
所以中毒並不深。
而他之所以被軟禁在這裡,主要還是中了軟經散,再加上多日未曾吃過正常的飯了,有些虛弱。
江祈安有些猶豫,在他看來,柳家主那邊的情況怕是不會太好。
畢竟外界傳言,柳家家主沉珂已久,現在又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估計也是吊著一口氣了。
柳文昊等了許久,見江祈安有些為難的樣子,也自知是為難人了,突然鬆開了拉住江祈安的手。
“也罷,是我為難江大人了。”
他並不是笨人,江祈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於是,他開始在懷裡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枚印信模樣的東西遞給江祈安,“這是柳家的印信,請大人拿去。”
江祈安接過,明白這就是杜朔還願意留著柳家父子的原因,怕就是為了得到這枚印信。
“放心吧,本官一定會來救你的。”
江祈安也明白這裡不是自己久待之地,拿著這枚印信就趕緊離開了。
他還得去找齊彥竹商量一番,好好部署一下。
......
又過了幾天,杜朔依舊沒有找到象征著柳家家主之位的印信,越發的焦躁,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其實隻要柳家父子一死,就算是沒有那印信,柳文星作為唯一的繼承人,那些人也隻能聽她的。
但他終究還是貪心的。
京城那邊已經在催他了,可是他不甘心就這麼為彆人所用......
就在杜朔這邊在糾結的時候,皇帝那邊也得知了悅城的事情,勃然大怒,“放肆!”
嚇得一群宮女太監連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還是黎君樺身邊的大太監大著膽子給他遞了一杯茶水,“皇上請息怒。”
黎君樺現在很是生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們,他心知裡麵有某些個是被收買了的。
要是在以往,他還能裝一裝,陪那些人玩玩,但是他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煩躁的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
“朕對他們還不好嗎?”
黎君樺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
所以他才不明白,自己雖然這些年一直在打壓那些人,可是並沒有要了他們的命,至少能保他們富貴一生了。
為什麼那些人還要這麼貪心?
然而,黎君樺不明白的是,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簡單的一世富貴。
而是整個家族萬萬代的興盛!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作死的。
本來,黎君樺念舊情,還打算留給他們一個體麵,既然那些人這般不知足,那麼他也不會在看誰的麵子了......
於是,林有複這邊也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意思。
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幸好他家跟皇帝是站在一邊的。
既然皇帝已經決定拔除某些蛀蟲了,林有複自然是極力幫助江祈安了。
......
江祈安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隻是過了半月左右。
果然還是皇家的信使好用啊,這要是他自己傳信,怕是柳家父子早就下葬了。
當然,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他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的。
這些日子,他已經聯係上了柳家的部分親信。
這些人還是江祈安打聽了許久,確定沒有被杜朔收買,才敢去聯係的。
現在事情還沒有明了,為防杜朔魚死網破,江祈安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至於齊彥竹,自然是加快了蠶食齊家的速度。
他到底是在齊家當了二十多年的少主,齊家上下僅除了部分被齊家家主收買了的人,大部分都是念著老家主的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