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桃子這才看向了寇流,“什麼事?”
“我今日去肥宗憲的府中,發現此人竟與祭酒勾結,他要召集三十餘人,全副武裝,襲殺你們二人!”
“一派胡言!”
路去病再次打斷了他。
“崔祭酒是何等人物,怎麼會與肥宗憲勾結?”
“這分明是肥宗憲的離間之計!”
“桃子,我們捉了他......”
劉桃子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必多說。”
“寇流....你便回去告知肥宗憲,勿要使什麼伎倆,等著祭酒處罰便是。”
寇流瞪圓了雙眼,“我不是肥宗憲派來的!他們真的要....”
他迎著桃子的目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閉上了嘴巴,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
路去病更加生氣,“為什麼要攔著我呢?”
“勿要插手了,也彆去找祭酒了,就忙好你自己的事情。”
桃子說著話,再次躺在了床上。
路去病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是在懷疑祭酒???”
“你知道祭酒是什麼人嗎?博陵崔氏啊!他父親乃是前中書令崔華陽!道德名士!”
“若非他父親坐事除名,他怎麼會在這裡做什麼祭酒?”
“他為人儉樸,有才學,待人寬厚,那是一等一的名士,你就因為這胡兒的一句話,就要懷疑這般人物??”
桃子平靜的說道:“既是這般名士,又何必牽連他到這肮臟事?且等著他處置了肥宗憲再說。”
路去病還想要爭執幾句,桃子卻已經閉上了雙眼,使出了最熟悉的呼嚕大法。
路去病隻好躺了下來,嘴裡卻還在不斷的嘟囔著。
過了片刻,路去病再次睡熟。
桃子起身,離開了此屋。
當劉桃子走進寇流的屋子時,寇流就坐在床上,等著他的到來。
“大兄。”
劉桃子坐在了他的對麵。
“仔細說說。”
寇流將今日自己所聽到的事情全部告知了桃子,沒有一處遺漏。
劉桃子沉思了片刻,“你與肥宗憲有仇?”
寇流咬著牙,臉色猙獰,“這廝搶了我家的東西!我祖上留給我的東西,便這麼被他搶走了!”
“那些東西,想必也是你祖上從彆人手裡搶的,這沒什麼。”
寇流一頓,“或許如此.....可那些都是我父親最重視的東西,自從父親逝世之後,母親每日都要拿來看看,睹物思人。”
“這狗賊派了人,打傷了我的母親,搶走了三張字畫,我母親整日以淚洗麵,說是難以麵對父親。”
“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再趁機摘了他的腦袋!”
“還有那姓崔的,是他讓肥宗憲為他搶奪字畫的,這些時日裡肥宗憲多次掠奪,我在他府內卻什麼都沒找到。”
“原來,這都是在那祭酒的手裡!!”
劉桃子再次問道:“既是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混進肥宗憲的府邸,卻要來縣學?”
寇流抿了抿嘴,苦澀的說道:“不隻是字畫,家中財物都被搶走了.....無法頂徭役。”
“好。”
劉桃子開了口,“你幫我弄把刀。”
“刀?你要刀做甚?你不是有劍嗎?”
“那是路去病的劍,這件事,不必讓他牽扯進來。”
寇流趕忙點頭,“是,這廝與那肥宗憲等人沒什麼區彆,都是一路人,根本信不過!”
可很快,他又變得為難。
“隻是,這成安跟其餘地方不同,彆說是刀劍,便是割肉的匕首都不能帶進城,我上哪裡去弄刀呢?”
劉桃子眯起了雙眼。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東城門往裡走,第一家食肆,裡頭有三棵老樹.....”
“我有點印象,似是有這麼一個食肆,開了也有些年頭了。”
“你是要我去那裡拿廚刀?”
“不,拿殺人刀,砍頭用的。”
“這家食肆的主人與我是舊友,他這裡什麼都有,我還知道他們藏武器的地方.....隻是你要當心,那裡好手也不少,勿要將自己給折了進去。”
“劉兄,這點你不用擔心!混跡了這麼多年,我還不曾失手過嘞!”
“隻要那家食肆裡有你說的東西,我就能給你帶回來!”
“隻是,你什麼時候要?”
劉桃子抬起頭,看了看星空。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