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趕忙搖頭,“路公何必如此疏遠,稱什麼步六孤啊,您稱我一聲陸君便是!”
其餘幾個官吏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
“哎呀,早知路公英才,今日終於得到提拔!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縣學能有路公代為管理,那是吾等之榮幸!”
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看向路去病的眼神裡充滿了和善。
他們簇擁在路去病的左右,“路公此番被提拔,往後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路去病的臉上卻沒什麼笑容。
他看著周圍的人,他們的笑容跟從前那些臭臉逐漸重疊。
“今日必須要宰殺牲畜來慶祝!對,對,弄些好酒!”
路去病嚴肅的說道:“縣公來巡視,不是為了讓我們吃肉喝酒,是為了讓我們用心教學。”
陸講師點著頭,“還是您看的清楚,確實是這樣的。”
“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您那邊談一談往後的教學事呢?”
“就在講學大堂那裡談吧。”
“好!”
眾人跟在路去病的左右,有人為他扇起風。
他們也算是貴人,可跟身為文襄帝之子的高長恭比起來,那就狗屁不是了。
高長恭很喜歡路去病,哪怕往後高長恭沒有再提拔他,也絕對不會有人敢招惹路去病了。
隻是簡單的幾句對話,路去病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
此刻的他,坐在上位,其餘官吏們坐在周圍。
他認真的講述了起來。
這些話,是他很早之前就在說的!
是他一直都很想說的!
隻是到如今,他們才願意聽自己說!
“縣學的風氣太過懶散,學子們隨意進出,無視規矩,公然攜帶女眷,也不讀書,整日遊玩嬉戲!”
“首先就是要正學風,從今日起,進出必須稟告,不得攜帶女眷,怠慢學業,不重教化,無有道德者驅逐出學!”
“食堂裡的浪費之事太多,講師們和主室每日的飯菜太過奢華.....”
“講師們要以身作則,不得酗酒,不得服散.....”
“要規範每日講學的時日,內容,每二十日對學子們進行一次考核!”
“要........”
路去病喋喋不休,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官吏們很是認真的聽著他的話,有人拿著筆來記錄,眼神明亮,時不時點著頭。
等到路去病說完了所有,眾人趕忙稱讚。
“說的好!太好了!”
“聽了路公的教誨,實在令人茅塞頓開....”
路去病吩咐眾人照辦,這才準備返回律學室。
陸講師再次拉著他,“路祭酒,律學室偏遠,我看您還是住在祭酒室,至於律學室,我可以代為管教,怎麼能讓您親曆親為呢?”
“您往後就要忙碌起來了,多操勞,哪裡能分心到律學室?”
“不必!”
眾人一路將路去病送到了律學室門口,路去病要求他們即刻回去執行,這些人方才告辭離去。
路去病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律學室的門,走了進來。
律學室內,眾人正在忙碌,看到忽然進來的路去病,眾人皆寂靜,看向他。
路去病揮揮手,“無礙,忙你們的。”
噪雜聲再起,路去病快步走進了屋,站在了桃子的麵前。
桃子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向他。
路去病的臉色格外的複雜,嘴角微微上揚,手時不時握緊,卻又一言不發。
“出什麼事了?”
“我當上祭酒了!”
路去病終於憋不住心裡的笑意了,雙眼彎成了月牙,嘴角咧起。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桃子眯起了雙眼,“新縣令來了?”
“你絕對想不到是誰!不是縣令,就是代為治理當地的,竟是文襄帝之子!!樂城縣開國公,儀同三司,高肅高縣公!”
“高長恭。”
劉桃子嘀咕了一句,臉色頓時緩和。
他再次低頭看起了手裡的書。
“恭賀路祭酒。”
“哈哈哈!好說!好說!劉學子,往後可要認真讀書,遇到什麼難事,便來找祭酒!”
“祭酒定然給你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