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寂靜無聲。
路去病站在縣衙門口,眺望著遠處,胡人侍衛笑嗬嗬的走上前來。
“路公,我控製縣衙,清除賊寇,也是為了縣公的安危......閣下是不知這保護貴人有多困難。”
“為了能保護縣公,我是不顧生死的,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也顧不上他人的。”
路去病隻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就在此刻,遠處出現了一眾騎兵。
這些人皆是輕騎,戴著麵具,風馳電掣,卷起一陣風,侍衛也不再說話,看向了這些人。
屋頂上的王阜翻身,依舊是緊貼著屋頂,探出頭來,卻又即刻收回。
一行人迅速衝到了眾人的麵前,為首者也不下馬,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幾個人。
“誰是管事的?”
那人開了口,他的聲音冷漠,使人不寒而栗。
侍衛很是識趣的後退了幾步,讓路去病頂在了最前頭。
路去病朝著那人行了禮,“我是縣丞路去病。”
“嗯,調動縣兵,即刻將縣內諸吏全部捆綁起來,進行關押。”
那人冷冰冰的下了令。
路去病一愣,他再次抬起頭來,“君是什麼人?是奉了什麼令而來的?!”
騎士直勾勾的盯著他。
“乃奉陛下之令辦事!還需要給你看詔令嗎?!”
“確實需要。”
騎士聞言,勃然大怒,他拿下了馬鞭,朝著路去病迎頭便是抽去。
“啪!”
劉桃子伸出手來,死死拉住了馬鞭。
那人還不曾反應過來,桃子一拉,騎士竟是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餘幾個騎士紛紛拔刀。
縣兵們也匆忙舉起了長矛。
那騎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扶正了臉上的麵具,顫抖著拔出了刀,看向了麵前將自己摔落的賊人。
“我入你。”
騎士說了三個字,就看到了麵前的人。
騎士的話戛然而止。
因戴著麵具,眾人根本看不到騎士麵具下的臉。
眾人隻是看到騎士呆在了原地,他不說話,也不動手,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劉桃子,一動不動。
氣氛忽然陷入了沉默。
騎士緩緩收了刀,又沉默了許久。
他終於看向了一旁的路去病,“方才縣衙裡有周人的飛鴿,我奉命來徹查成安內外的奸細,我懷疑縣衙裡有周人的細作。”
路去病撓了撓頭,他現在心裡著實很亂。
這些時日裡,成安出了好多事。
“這些事情,公可以向縣公稟告,當下縣公親掌成安,如此大事,我是做不了主的。”
“縣公很快就會回來。”
騎士不再言語,他再次上了馬,領著騎士們到了對麵,安靜的等候了起來。
路去病低聲對桃子說道:“桃子兄,我看此人很是古怪啊....方才那般的暴躁,現在又是如此....”
桃子並沒有說話。
這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直到第二次的馬蹄聲響起,眾人紛紛看向了道路那頭。
一群騎士正朝著這裡衝鋒而來。
終於不再是那同色駿馬拉乘的奢華馬車了。
王阜抬起頭來,手持強弩,對準了遠處的諸多騎士。
高長恭騎著駿馬,前後左右皆是騎兵。
這一行人移動的極快,王阜的視線不斷的轉動,臉色愈發的凝重,不曾射擊。
就在此刻,騎士們停下來,分彆散到兩旁,高長恭騎著駿馬,臉色急切。
“什麼人?!”
戴著麵具的騎士在張望時看到了屋頂上的王阜。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便是高長恭也不例外。
王阜渾身一顫,手裡的強弩當即開始射擊。
在眾人抬頭的那一刻,桃子一把抓住身邊的胡人侍衛,將他用力的朝高長恭丟去!
胡人侍衛就這麼飛了出去,直接撞上了高長恭,使他摔下馬。
同時,弩矢射中了那侍衛。
這是連發弩,弩矢連著射出,戰馬轟然倒下,侍衛身上插了好幾根弩矢。
騎士們跳下馬,用身體圍在高長恭的身邊,麵具騎士從背後取出弓,一箭便將屋頂上的王阜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