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反應過來,臉上的悲色迅速消失,他笑著看向桃子,“誰說沒有人知道呢?方才桃子便知道我的想法,可是幫了我大忙啊。”
“桃子,你家裡可有老師要為你取字?”
“無有。”
“那我便給你取個字,如何?”
“好。”
“我就給你取個字喚作‘知之’,你覺得如何?”
“好。”
高長恭笑了起來,“好,知之,你這次救了我一命,我甚是感激,你想要什麼樣的報答呢?”
路去病笑著看向了桃子,等著桃子婉拒,桃子卻開了口。
“我想升官。”
路去病一愣,瞪圓了雙眼,他清了清嗓子,趕忙說道:“縣公,桃子兄的意思是,他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負,為陛下效力.....”
高長恭大笑。
“無礙,無礙,想升官有什麼不對呢?我也想要升官啊,隻是不敢像他這般說出來而已。”
高長恭看向了桃子。
“以你的才能,擔任縣尉是綽綽有餘,可惜,這縣丞跟縣尉,都是要廟堂冊封的....我不能自己安排。”
“我倒是可以舉薦你,隻是不知廟堂是否會采用。”
他沉吟了片刻,方才看向了路去病,“方才那個行刺的是縣遊徼?”
路去病點點頭,“是這樣的。”
“這縣中吏我還是能安排的,這樣吧,我先升你當個遊徼,若是你還能立下功勞,我就親自到鄴,為你謀個縣尉,如何?”
劉桃子朝著高長恭行禮,“多謝縣公。”
高長恭當即為劉桃子寫了任命書,讓左右送他去上任,領取相應的衣,牌。
又單獨留下了路去病。
當桃子離開之後,高長恭單獨與路去病商談起了縣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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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你怎麼樣?”
“張公,我們都聽說了,你....多謝!”
張吏有氣無力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散吏們幾乎擠滿了整個屋子。
他們的臉色很是複雜,有的驚詫,有的崇拜,有的感動。
當得知是張吏殺了縣尉的時候,眾人是不敢相信的。
那位怯弱,老實,和善的張公??
他能殺掉縣尉??
他為什麼要殺縣尉呢?
當張吏被送來,同時告知了縣中事的時候,眾人方才明白了。
張吏竟是為了保護大家,方才選擇親自前往,並且除掉了這個害人的狗東西!
張吏想要說些什麼,可實在是沒有力氣。
田子禮開口說道:“諸位,還是不要纏著張公了,先出去吧,讓張公好好休息。”
眾人這才一同離開,走到了院裡,他們還是忍不住談論這件事。
“張公真猛士!”
“是啊,我們先前還那般對他.....”
眾人正在攀談,通往中院的門忽然被推開,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驚懼的看向了大門。
一個貴人開門走了進來。
這貴人披著黑色的胥衣,衣袖和褲腿都是緊扣的,方便騎馬和揮刀,腰間佩戴著牛皮縫製的大腰帶,方便其隨時抽出來打人。
腰間佩戴著刀,另一邊掛著吏牌。
他身材高大,眼神冷酷,如此穿著,站在那裡,實令人膽寒。
“桃子哥???”
田子禮驚呆了。
“桃子哥!你升官了!”
姚雄趕忙跑到了他的身邊,原先還寂靜的眾人,此刻也是驚呼了起來,紛紛走到劉桃子的身邊。
劉桃子打量著麵前的眾人。
“張公呢?”
“他在裡屋休息.....”
“嗯,我現在是縣中遊徼,倘若院裡出了事,可直接過去找我。“
“田子禮,姚雄,你們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