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眼神接觸的那一刻,路青幾乎要駭死。
“臣黃門郎路青拜見陛下!!!”
路青趕忙高呼了起來,高呼著再次行跪拜禮。
站在馬車上的人正是高洋。
高洋此刻跳下馬車,快步走到了路青的麵前,伸出手,捏住路青的耳朵,“撲哧”
刀一揮,路青的耳朵就被高陽給割下來。
路青疼痛難忍,捂著耳朵慘叫。
“疼不疼?”
“回陛下,疼疼。”
“好,是個說實話的人,那就可以跟你詢問了,你是從成安來的?”
路青耳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難以忍受,一陣一陣的疼痛讓他難以思考,可麵對皇帝的質問,他還是哆嗦著做出了回答,“臣是從成安來的。”
“那朕問你,你跟慕容家做了什麼圖謀?”
“臣不曾啊,陛下,臣是遵楊公之令,前去成安縣衙傳遞命令的,不曾與慕容家圖謀!”
“慕容家的黑龍,你可曾看到?”
“不曾親眼見到,臣從人口中得知這件事,正準備往鄴城稟告.”
“哎呀!”
高洋驚呼了一聲,趕忙將手裡的耳朵遞給了路青,“朕錯怪你了,原來是個忠臣,拿著,拿著。”
“多多謝陛下。”
他將耳朵強行塞進路青的手裡,“要去傳達命令,那就去傳達命令,傳達完就回去,彆總是亂跑,你看,這撞上了朕,伱就丟了隻耳朵,往後要是再撞上了彆的什麼,豈不是更糟?”
“多謝陛下的教誨!臣記住了!”
“很好,朕聽說高陽王擅長醫術,你回去後再去找他,保不準能治好你的耳朵呢!”
高洋說完,轉身快步回到了馬車上,再次狂奔而去。
路青此刻抓著手裡的耳朵,疼的幾乎暈厥。
等到高洋的馬車從一旁離開之後,路青眼神恍惚,一頭栽倒。
高洋站在馬車上,手持染血的長刀,發出陣陣嘶吼聲。
大軍衝鋒而去,很快,他們就出現在了成安之外。
城門的甲士看到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士們,嚇得麵無人色,趕忙大開城門,官吏們熟悉的跪拜在兩側,騎士們毫不停留,竟是直接一路衝進了城內。
一時間,整個縣城的地麵似乎都在抖動。
百姓們驚恐的躲在屋裡,不敢外出。
騎士們朝著城東衝殺而去。
“怎麼了?”
長孫縣尉感受到那抖動,警覺的看向了那邊,其餘甲士還有些茫然,很快,他們也感受到了騎兵衝鋒而來的動靜,長孫卻趕忙下令,開始列陣。
而當遠處的騎士真正出現的時候,長孫再次下令,讓甲士們避讓。
這群人就這麼衝到了城東。
“嘭!”
戰馬撞開了大門,騎士衝進院裡,男主人高呼了一聲,騎士提刀一砍,男人直接倒在血泊之中,騎士翻身下馬,丟了長矛,手持長刀,見人便砍。
騎士們分工明確,每戶人家都能分到一位騎士,直接推門而入,大開殺戒,而其餘騎士則是繼續前進。
縣兵們看著這一幕,皆膽寒,長孫縣尉倒還好,類似的場景他大概是見過的,在他眼裡,當下這一幕的衝擊力並不如昨晚那般驚懼。
他隻是拉起一旁的甲士,“速速前往縣衙,告知縣公!!”
一時間,整個城東都亂作了一團,馬蹄聲,男人的怒吼聲,女人的哭泣聲,騎士的劈砍聲,慕容家的親屬們四散而逃,哭著喊著,有人求饒,有人大罵,可迎接他們的就隻有騎士無情的劈砍。
那些高大強壯的精銳的們,在騎士麵前毫無還手之力,慕容家的內院,被衝破了,騎士們衝殺了進去。
慕容增驚呼著衝出來,看著麵前的騎士,“我”
“噗嗤!”
騎士的刀劈中了他的臉,他應聲倒地。
忽又亮起了火光,配合著那慘叫聲。
片刻之間,城東化作了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