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雄大吃一驚,趕忙下馬。
他認出了麵前的這個人,正是那食肆裡的小廝。
小廝看到姚雄,當即哭了出來,“姚公!救命啊!!”
“出了什麼事?!”
“有吏在我們食肆吃飯,我叔父跟他們要錢,便被他們圍起來打已經快不行了”
姚雄勃然大怒,“好膽!!哪個敢違抗兄長的命令?!”
他將韁繩丟給了小廝,自己抽出刀,快步衝向了食肆。
食肆門大開,食客們幾乎都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彼此看著,神色急切。
姚雄推開了幾個人,衝到了最裡頭。
就看到有三個穿喪服的人,圍著那可憐的店家,拳打腳踢,他們下手極重,那店家如今已是不動了。
姚雄大吼道:“住手!!”
聽到這吼聲,那三人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到麵前的姚雄,三人麵麵相覷,有人上前,“你是誰?!”
姚雄打量著麵前這三人,縣衙裡如今就那麼幾個吏,他很確定,麵前這幾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吏。
“我是黎陽遊徼姚雄!!你們是誰?!豈敢冒充職吏,在這裡行凶?!”
聽到這句話,三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姚雄看到他們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更加憤怒,整個人都因憤怒而顫抖了起來,眼神凶狠。
一人走出來,將腰牌取下,在姚雄麵前晃了晃。
“你說我是哪個?乃公是郡吏!”
“你是個遊徼又如何?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郡吏??”
姚雄看著他們手裡的吏牌,確實沒假,他再次質問道:“縣衙貼出了告示,不許諸吏仗勢欺人,不許魚肉百姓,你們幾個,這是在做甚?”
聽到這句話,那幾個人再次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翻。
還是那個人,他站出來,如看傻子般看著姚雄,“且不說我們隻是與店家嬉鬨,便是真做了,你那縣衙的告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家縣丞,還能管到郡吏?你是怎麼當上遊徼的?”
“你知不知道,我們就是你們的上官,專門管你的,隻要我一句.”
“噗嗤~~~”
就
看到刀光閃爍,姚雄的腰刀已經砍進了對方的脖頸處,姚雄繼續發力,可腰刀卻沒能將對方的頭砍下來。
姚雄很是意外,明明桃子哥就是這麼一刀斷頭的,他想要將刀拔出來,卻發現手裡的刀紋絲不動。
對方還保持著說話的姿勢,一瞬間,脖頸處噴射出血來。
食客們尖叫了起來,連連後退。
而其餘那兩個吏,此刻也是滿臉驚恐,“殺人.殺人啦!!殺人啦!!”
他們大叫著,姚雄實在拔不出刀來,就鬆了手,走上前,抽出了對方的佩刀,便追上去砍另一人。
片刻之後,三人都倒在了地上,姚雄氣喘籲籲,看著手裡殘破不堪的刀,姚雄一頭霧水,“怎麼我砍頭便沒那麼順呢?刀口都崩了?”
姚雄再次換刀,費力的將三人的頭顱取下來,再將其弄成了一串,這才看向了地上的店家。
小廝已經扶著店家做起來,店家還有些恍惚,瑟瑟發抖。
“你勿要害怕.這郡吏違背我家主公的命令,已被我所斬殺了!”
姚雄看向了周圍,“都記住嘍!我是遊徼姚雄!往後有人欺辱你們,就來報官!無論是誰,我定為民除害!!”
姚雄得意的帶上了人頭,將人頭掛在馬上,學著劉桃子的模樣,迅速消失在了道路上。
而諸多食客此刻卻議論了起來,聚集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多。
“你瘋了?!!”
田子禮看著姚雄帶來的那串人頭,險些將自己的胡須給揪下來。
“這三人魚肉百姓,該殺!”
田子禮眼前一黑,“這三人是他媽的郡吏啊!”
“那又如何?郡吏作惡,就不能殺了嗎?昨日兄長不是還砍了四個嗎?”
“哪能一樣嗎?那是縣吏,兄長本來就可以隨意處置他們,可這幾個是郡吏啊,就是犯了罪,那也是郡衙處置,你怎麼能將人給殺了呢?”
“你這.姚雄啊!姚雄!”
“我就知道不能留著你!!”
田子禮的嘴都要氣歪了。
劉桃子坐在上位,還不曾言語。
姚雄倔強的抬起頭來,“我外出的時候,兄長告知我,巡視城內外,若是遇到作奸犯科之人,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事情我已經做了,我也並不後悔,倘若郡衙問罪,那就拿著我的人頭送過去吧!”
“我的命本就是兄長給的,便再還給兄長又如何?!”
田子禮正要開口,卻有人快步走進來,向眾人行了禮。
“主公!!”
劉桃子看向了他,“出了什麼事?”
“外頭來了些人,說是來參與縣吏應試的”
田子禮有些茫然,“難道是趙開安排過來的?”
劉桃子卻大手一揮,“無礙,我說了,不必理會他,隻管招納吏員,讓縣衙恢複正常,田錄事史。”
“屬下在!!”
“姚遊徼此番誅殺三個抗命行凶,妄圖襲殺遊徼的郡吏,且記下來,當作他的功勞。”
田子禮猛地抬起頭來,“唯!!”
姚雄大喜,朝著劉桃子行禮,“多謝兄長!!”
很快,城門口上的人頭又多出了三顆來。
一排頭顱隨風飄蕩,竟成為了黎陽不可多見的風景,不少百姓聚集在這裡,就是為了看看人頭。
黎陽跟成安不太一樣,在這裡,人頭還是比較少見的,這裡的凶獸吃人,要更加溫順些,卻也是嚼的最脆。
這件事迅速在黎陽引起了軒然大波,當日圍觀的眾人,將這件事傳遍了整個縣城。
縣衙門口排隊的認字之人竟也越來越多,這倒是田子禮所不曾想到的。
田子禮決定親自為這些人出題,他所用的便是當初路去病用來考他們的那些題,在第一天,他就招收了二十九人。
若是能及時發放俸祿,做吏還是很吃香的,起碼不會輕易被欺負。
那破舊的縣衙逐漸熱鬨了起來,正式的門吏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天,天剛剛亮。
幾個郡吏手舞足蹈的說這些最淫穢的詞,慢悠悠的朝著城門口走去。
他們剛剛走到了城門口,就看到門口坐著兩個小吏,正在盤查過路之人。
這幾個人愣住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幾位,這是什麼意思?”
一人站起身來,“我們是縣衙的城門吏,來此做差。”
聽到這句話,這幾個郡吏臉色一黑,一人正要大罵,卻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那幾顆飄蕩的頭顱,他緩緩閉上了嘴,一人回去告知,其餘兩人坐在了對麵。
有不少百姓進城,縣吏這裡排成了長隊,而郡吏那邊,竟是沒有幾個人。
他們也不在意,隻是仰起頭來,不屑的望著對麵那些卑賤的家夥。
忽然,有幾輛馬車開過來,載著滿滿當當的東西,開路的是一個胡僧,看到這行人,那幾個郡吏趕忙起身,笑著迎接,讓他們從那邊通過。
就在馬車要進城的時候,兩個縣吏卻擋在了馬車前。
郡吏一愣,“這又是什麼意思?”
縣吏微笑著,“這馬車還不曾盤查,另外”
“貨物入城,得繳納貨
物的入城稅,十七抽一,馬車入城,還要繳納車舟稅,大車三百錢。”
“法度如此,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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