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黃粱夢一場,荒唐飲酒醉。(2 / 2)

說的好似可以千杯不醉,但皓文分明記得那夜霍師兄喝了幾杯麵上就紅透了,連著耳廓都沒免除,一整個紅透的桃子。

但也撇撇嘴,看了眼身後如狼似虎的兩位,嚇得趕忙追到前頭,大喊:“等等我!霍師兄!陳時!”

他可不想同身後要冷的比雪還寒涼的兩位相處,更何況一個是他師叔,一個是壓根惹不起的老妖怪。

有句老話:惹不起躲得起。

皓文深以為然。

寒燈倒是沒生氣,撇了眼臉都要結霜的沈卿池,笑他半斤八兩:“這位仙君,不去追你道侶?”

沈卿池扭頭看了他一眼,抬腿跟上。

寒燈繼而也跟上。

風月人間,飲酒痛快。

霍梅初出手闊綽,一到酒樓點了桌好菜,酒釀滿桌。

陳時看不見,但坐在席位上聽小二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問:“你這是要了多少酒?”

霍梅初闊氣拍桌,眼睛掃過滿滿當當的桌麵,斟酌道:“不多吧。”

“——也就一桌好酒。”

陳時:“……”

陳時懷疑腦子壞了的是霍梅初,而不是看上去傻不愣登的皓文。

結果下一秒,聽才踏入廂房的皓文“哇”了一聲,道:“今天真的可以不醉不歸嗎?”

陳時額角一跳,心想,一桌子靈酒,不僅可以保你今晚不醉不休,沒準還能送你一死方休。

連帶著才到的寒燈和沈卿池都吃了一驚。

好半響,沈卿池坐在陳時身旁道:“梅初師侄倒是大方,我們定會喝個痛快的,畢竟是你們倆的婚宴酒。”

霍梅初一噎,本想爭論什麼,一抬頭,看見了挑眉看他的寒燈。

反駁的話一下滾進肚子。

皓文不敢坐霍梅初那頭,自己找了個對著窗的位置,委委屈屈坐了一長條凳子。

左看一對壁人,右看一對眷侶。

悶聲打開一壺酒,心裡頭莫名地想叫他皓文哥哥的阿騫。

今晚月色皎潔的很,在天邊宛若一個月盤,皎皎月光透過窗落下,皓文整個麵都被靈酒蒸騰得發紅,喝的急了還打了個酒嗝。

連陳時也沒有拘泥,幾人都是一人一小壇靈酒,廂房內酒香濃鬱,他靠在沈卿池身上,酒香混著沈卿池身上的冷香,隻覺腦間混沌。

幾人喝酒不愛言語,連霍梅初喝酒時也是靜靜的。

皓文心想,這應當是他喝過最獨特的一場酒了。

明麵上是送行酒,暗地裡卻是婚宴酒。

一個個都沒說祝福的話,但霍梅初卻被那鮫人護得很緊,連目光都不曾從梅初麵上挪開過。

他驀地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和娘親,好似爹爹也這般看著娘親的。

迷迷糊糊中,他想,定然是感情很多罷。

陳時喝酒其實也不算安靜,隻是就著月色,無端生出幾分寂寥來。

生離死彆,凡人不可免,修仙之人更甚。

腦中隻晃蕩過阿騫最後的話,眼前隻朦朦朧朧的燈影,綽約若夢,看不清,心也空落落。

霍梅初起先還喝的安靜,好一會,忍不住道:“陳時。”

陳時應他,“嗯?”

霍梅初笑彎了眼,好整以暇地問:“你覺得我與寒燈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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