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眼直接變成碧綠色,在黑暗中能看清裴雲陽的存在,隻見他一臉驚恐看著房門的方向。
確認他無礙後,我尋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門口赫然出現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
她的頭發上戴著各種發飾,臉上塗抹著濃厚紅妝,她一挽水袖撚起手指,一指裴雲陽,聲音萋艾婉轉:“負心漢。”
我上前擋著她的視線,注意到她身後還站著一個鬼嬰。
“你纏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直奔主題,沒有任何寒暄。
那女鬼作勢就要唱,我有些煩了,將破關立於身前:“好好說話,要不是就彆說了。”
感受到壓迫感,女鬼收回動作但語氣依舊萋萋艾艾:“小女名為念雨,上輩子,我是戲子他是富商,他將我納進房中當妾室,可人無百日好,花無千日紅,因一場意外他要帶著家眷離開,可那船票少了一張。”
“他讓我穿著戲服,再給他唱一出他最愛的戲,可一曲唱罷,他上台用我的水袖將我活活勒死。”
說到這,她伸出手指解開戲服上麵的盤扣,讓我看到脖子上的勒痕,又抬起胳膊看到本應該光滑柔順的水袖布滿了褶皺。
我在腦海裡麵設想楚若白如果聽到這話,她會說什麼,半晌我才緩緩開口:“那你一直纏著他,是有什麼訴求嗎?你可以直說都可以商談。”
念雨一雙眼睛哀怨地看著他:“上一世他負我,這一世我要他終身不娶老無所依。”
而裴雲陽在此刻開了口:“憑什麼上輩子的事情讓我這輩子還?我這輩子都不認識你,我憑什麼不能結婚?”
在他開口後,念雨的怨氣攀升到了極致:“如果你不願,那就死!”
這怨氣濃鬱就連我也或多或少受了一些影響,我揮手將怨氣打散又歎了口氣,這調解的活確實不是我的強項。
思慮再三,我謹慎開口:“這個嗯,怎麼說呢,這個事兒吧。”
餘光看見鬼嬰怯怯的目光,我像是想到了什麼,組織好說辭:“他現在畢竟根本不記得你,上一世你怨氣過重沒有投胎轉世,但這一世我想辦法把你送下去等他死後你可狀告十殿閻羅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到這,我餘光看見她身後的鬼嬰:“而且他現在要活著受到彆的懲罰。”
我蹲在地上招了招手,那鬼嬰感覺到我的善意,蹬蹬地跑過來,我在虛空掐了一下它圓臉蛋,夾著嗓子不讓自己那麼凶:“你還記得是怎麼來的嗎?”
說完我又指了指裴雲陽的方向:“他是不是你爸爸啊?”
鬼嬰用手指撓了撓剛剛被我掐過的地方,看了看裴雲陽搖了搖頭:“他不是。”
它的聲音陰沉少了孩子的童真,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隨著吸收生命力的時間過長,它的身體也在慢慢生長,已經不再是剛被殺死的嬰兒形狀,耳濡目染之下也會說一些簡單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