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舞劍(1 / 2)

金玉奴 嶽上飛天鏡 5857 字 2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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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兄你這行色匆匆的,是要上哪兒去?”

被喚作薑兄的人伸長了脖子四下裡張望了一圈,才抬袖掩著口鼻道:“我可隻跟你說,切不可出去瞎傳。聽說前幾日鳴箏閣的小閣主來了青州,現下正在望江樓宴請名流,說是要挑選合心意的謀士入閣辦差。”

站在他對麵的人聞聲默了片刻,方才搖了搖頭:“可那鳴箏閣並不是什麼好地方,雖說是朝廷的耳目和鷹犬,但到底不吃皇糧,朝不保夕的不講,名聲還不好,近幾年得罪人的事兒可沒少乾啊。”

“你覺得不好那就不好吧。”開玩笑,現下望江樓的門檻怕是都要被人踏破,他可沒有閒工夫在這裡和友人辯出個長短來,“但是切莫出去亂說,知道的人多了,怕是更難入閣主的眼了。”

友人望著薑兄離去的背影,半晌扯出一抹苦笑來。這樣的消息怕是早就不脛而走,都不用刻意傳揚,那望江樓裡定然是人頭攢動。

賀長情一出手,便租了望江樓整整三日,放出消息隻說是鳴箏閣要在青州廣納賢才,但凡有意者,皆可前來一試。

青州年景不佳,衣食無憂者畢竟是少數,如今有人願意出錢出力,就算無法被選中,能在望江樓裡好一頓白吃白喝,也不失為美事一樁。因而,一時之間,望江樓裡觀者雲集。

站在高處那麼打眼一瞧,人群中甚至還混進去了好些個腿腳不便的老人以及牙牙學語的稚童。

“阿允,你也下去吧。”廂房裡半開的窗被人緩緩關上,隻留下了一條細縫,賀長情倚在窗邊將那下麵的情形儘收眼底。

“是。”祝允換了身新裝,人卻反而束手束腳不自在了起來。

賀長情特意帶他裁剪了身素色新衣,料子自然是沒得說的,做工精細,其上還繡有祥雲暗紋,十分合身,隻是和他往日的風格實在是大相徑庭。

這一身,不像是鳴箏閣的人所穿,更不是一個金玉奴該穿的,倒像是那些出身名門的北梧公子們穿的。

但,想到賀長情的計劃,祝允也隻能將這點不自在強自按壓在心底深處。他不能亂了主人的謀劃。

“賀閣主。”祝允離去不久,望江樓的掌櫃便在廂房之外叫門了,隻是篤篤的敲門聲一下接著一下,明顯帶著點急切,“小的能進來嗎?”

他的聲音飄忽,一聽便是做賊心虛。明明自己隻是囑咐他盯著點兒人,一旦有任何動靜即刻傳個話便是,也不是叫他去乾殺人放火那為人不齒的勾當,怎麼硬是被掌櫃做成這幅鬼鬼祟祟的樣子了呢。

賀長情深吸了一口氣:“請進。”

“回賀閣主,小二們都看了,人還沒來。”掌櫃的收了銀錢,一個時辰便來報一次,按說報到現在也算熟稔,可是站在賀長情的麵前,這聲線還是不由自主地抖得厲害。

“繼續讓大家盯著,事成之後必有重謝。”今日不過是她放出消息的第一日,時日還多,不怕趙明棠的那個堂哥不上鉤。

望江樓內外灑掃一新,舊日陳設如今搖身一變,均變成了長桌,一桌足可供三人落座,若是不在乎風雅體麵,擠一擠倒也勉強坐得下四五人。但到底位子有限,舒適的地方全都給了那些先到先得的人。

好在青州城裡的傳聞不虛,這三日的一應開銷都被鳴箏閣包了。那些沒有地方落座的人,就算是站著,也可從食碟裡自取菜肴點心,祭奠祭奠空了許久的五臟廟。

未時一刻,望江樓裡的唯一銅鑼被敲響,原本還嘈雜無序的四下裡,終於難得的靜了片刻。

眾人屏息斂聲,隻看到了自二樓緩步走下的少女,她穿了一身玫紅緙絲的軟煙羅齊胸襦裙,顯得嬌俏可人,本就天生麗質的人如今看著愈發膚如凝脂,麵色紅潤。

“那個就是鳴箏閣的閣主?”

“看那氣度和眼神,應該是吧。”

“你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這小閨女有氣度的?”

鳴箏閣從前隻是活躍在茶餘飯後,如今這樣的大人物真實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自然引發了不小的熱議,其中也不乏泛酸的惡意。

對於這些歪理邪說,賀長情向來不在乎:“首先要多謝諸位的捧場,這三日裡大家儘可敞開了吃喝,望江樓絕不會收取大家的一文錢。但我也要向各位坦白一事,鳴箏閣所行之事絕非泛泛,所以此次選中之人,並不一定會入閣中,至於他的去向,我已另有安排。”

“今日呢,我也請來了趙大人做見證。趙大人,這是知府大人平日裡最愛把玩的檀木手串,你看看是也不是?”怕是眾人不信,賀長情掏出手串後,還不忘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刻意晃了一圈。

那日她命祝允將自己的玉牌帶去給李直辛,並不隻是單純的告知對方自己來到了青州城,而是從他手上借來了這足以證明知府身份的一物。

隻有如此,她才能快速地在青州百姓眼裡博得一定的可信度。

而此刻,忽然被選中的趙明棠才算明白什麼叫做交情不淺。難怪他今日會被知府大人點名道姓前來參宴,竟是在這裡等著他。隻是這賀閣主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他是真的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