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又如何能知我的心事呢。”賀長情倚欄遠眺,心中非但沒有因劍蘭的這一句話而得到些許慰藉,反而是憂愁更甚。
不知怎的,賀夫人那句“你對他一點額外的感情都沒有嗎”忽然縈繞在劍蘭的心頭。看小閣主這樣子,明顯是把祝允放在了心尖尖上,難道真的是對一個金玉奴動心了?
可這話,賀夫人都問不得,她一個婢女就更沒法開口了。
劍蘭無法,隻好上前替賀長情揉捏起雙肩來:“劍蘭蠢笨,解不了您的心結。”
賀長情聞言也拍了拍肩頭上劍蘭的手背:“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人的思緒就像天邊的雲彩,時而舒展,時而打卷,終究也沒個靜止不動的時候。又這樣一連過了三日,總算是有件讓人精神為之一振的事情傳到了賀長情的耳朵裡。
“劍蘭,為我梳妝打扮。”賀長情的嘴角終於綻放出了一絲笑容。
沒想到,趙明棠的動作如此迅速,已順利在國公府裡站穩了腳跟,如今穆國公在外甚至會時不時地提一嘴趙明棠的存在。那樣古板頑固的老頭兒,哪裡會肯這麼上道得幫她做戲?顯然是對趙明棠此人十分滿意。
雖說賀長情是提前同顧清川打好的招呼,所謂受主家信任的門客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可這一招終究是個慢棋,急不得。她原沒有指望能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的。
沒有期望,這樣突如其來的便就成了驚喜。
這趙明棠辦的鑒寶會,她便也前去湊個熱鬨好了。
鳴箏閣外,一輛馬車早已備好,賀長情像往常那樣緩步上前,隻是在看到車夫是左清清後明顯愣了一下:“怎麼是你,趙青峰呢?”
這個趙青峰,該不會是從桑城回來以後,把心玩野了吧?
賀長情的這一沉默可是不得了,左清清當即想到了主上怕是怪錯人了,趕忙解釋起來:“主上可彆責怪趙大哥,是我硬搶了他的活兒,這不是怕再有個什麼意外,他護不了您嘛。”
青天大白日的,她要去的鑒寶會又在京中尚雲樓舉辦,還沒有人膽敢有這個膽子鬨事。
不過有心防範總是好的,賀長情沒有拒絕:“既如此,今日就換你來吧。不過找祝允的事情你安排好了沒?可彆因為陪我去尚雲樓反而把找人的事給擱置了。”
祝允祝允,又是祝允。這幾日裡他也算是發現了,這個祝允才是主上的寶貝疙瘩,一刻不見,主上就想念得緊。更彆提,他們是好多日沒見,這加起來不知道得有多少刻了吧。
“安排好了,他們一刻都不敢懈怠,保管到時候給您把人全須全尾地帶回來。”左清清指天發誓,一再保證他絕對沒有偷懶,“您就放心坐我的馬車走吧。”
“那你帶路。”賀長情鑽進了馬車裡打了個響指,即便隔著車簾,那道聲音也是異常清脆響亮。
尚雲樓並不是京都裡赫赫有名的那幾家酒樓,隻是占了個地廣位置佳的便宜,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