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慢悠悠道:“是呀,現在長安裡聲名鼎盛的不是長安三才嘛。”
“長安三才?”華裳好奇。
魏玄側了側身子,膝蓋抵上華裳的大腿。
楚江仙皺緊眉頭。
魏玄卻笑道:“你回來這麼久都沒有聽說過嗎?”
華裳挑眉:“必須要聽說過嗎?”
看到她調皮的樣子,魏玄笑容一下子明朗起來,“當然,他們三人加起來也乾不過你一個,你沒聽說過是正常的。”
她抱著胳膊,好像在說“本應如此”。
魏玄突然幅度誇張地掄了一下拂塵,拂塵剛好從楚江仙鼻尖掃過,又沒有觸及到他。
“那就有請長安三才之一的仙才楚禦史為你說說吧。”
他這麼一說,就好像楚江仙憑空被他壓了一下,陷入了被動。
楚江仙仍盯著魏玄的膝蓋,冷冷道:“虛名而已。”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啊?”
楚江仙頓了頓,慢慢抬起頭,朝她伸出手。
華裳歪歪頭,不明所以地拉住他,他卻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華裳笑了一下,順著他幼稚的動作,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腿自然與魏玄的膝蓋分開了。
楚江仙瞥了魏玄一眼,“剩下的二人是孟離經跟宋師。”
魏玄對楚江仙挑釁隻是笑了笑,他伸直腿,坐姿更加肆意。
“話說,你這次回來怎麼沒有帶上孟離經?鬨彆扭了?”
華裳直接踹了他小腿一腳:“縮回去,彆擋路。”
魏玄:“好吧,好吧,我一向聽你的。”
這話可真刺耳。
楚江仙:“孟離經此人,我實在了解不多。”
他隻知此人出自青山書院,遊曆三山五嶽,最後不知怎麼跑到了邊關,還成了華裳手下的軍師,此人明明身懷鬼才,卻不願出仕為官,華裳愛才,便將他提溜在身邊當親兵,但出門在外時時刻刻以軍師稱之,給了他極大榮耀,他也因此顯赫於朝堂。
華裳撇著嘴道:“那個鬼,我了解的也不多。”
魏玄:“他早些離開該有多好,那樣你我還有可能……”
華裳瞪他,他立刻做了個乖乖閉嘴的動作,還朝她眨了眨眼睛。
華裳不解氣,下車的時候又踹了一腳在前麵磨磨蹭蹭的他。
魏玄揉著腰,唉聲歎氣道:“老了,老了,消受不了美人恩了。”
楚江仙站在一旁,身姿筆直,飄搖如仙,他輕蔑地瞥了魏玄一眼。
原本心思就不平靜的魏玄突然冒起了火氣。
你懂什麼!你若是經曆了我的苦楚,你會比我更不堪的!
魏玄靠著車轅,忍不住升起一股壞心思——現在楚江仙顯然是動了情,若是讓他也嘗嘗從天空摔進爛泥中的苦,這個神仙般的人物又當如何呢?
可他也隻是想想罷了,他不忍華裳再一次經曆婚姻上的不幸。
魏玄磨磨蹭蹭地帶領幾人進入道觀,這座道觀的香火倒是比隠山寺要旺,他不得不避開香客們,順著一旁的回廊,將他們帶到他所在的廂房後院。
楚江仙捂著鼻子,“怎麼一股煙熏火燎味道?”
魏玄笑眯眯道:“這是自然,因為我在鍛刀。”
華裳突然看向他。
他卻盯著爐子道:“以前都是我替你打磨你的愛刀,彆人來乾這件事,你會習慣嗎?你的愛刀習慣嗎?戰場上刀劍無眼,稍微一點的不同都有可能讓你命喪黃泉。”
“阿裳,你不能這樣啊。”
他的聲音像是被火燒過,帶著絲沉悶的黯啞,“你不能因為我們兩個姻緣不成,就這樣隨便對待自己和自己的刀。”
華裳反駁,“沒隨便對待,我找的也是最上好的工匠。”
魏玄抬頭看向她,這時,原本被壓滅的爐火不知怎麼又燎燒起來,橘紅色的火光在他眼底跳躍。
“……是除了我之外最上好的工匠,全天下誰能比我更熟悉你刀法,你的愛刀呢?”
他曾經為了修複這把刀,千裡迢迢奔赴邊關,隻為了看一眼這把刀的主人,了解她用刀的習慣。
結果,那一眼驚豔了他所有平淡刻板的人生歲月,他沒遇見她的那二十幾年全成了白活。
作者有話要說: 華裳:我的錯嘍?
魏玄:我的錯,我的錯,怪我對你一見鐘情。
楚江仙:好氣,但不能崩人設,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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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