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番外(1 / 2)

滿城儘是我夫君 寒雪悠 10872 字 8個月前

十八歲那年, 華裳騎在牆頭卻遇到了前來探花的應如是。

彼時,晴空如碧,惠風和暢, 杏花香氣拂動在袖間。

一見鐘情不外如是。

“所以說, 緣分一詞還是很微妙的。”華裳邊笑著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應如是支著臉頰,醉眼朦朧,“我們是緣分來的太早, 還是緣分不夠呢?”

華裳垂下眸,沒有答話。

魏玄對應如是道:“你不是出家人嗎?怎麼還喝酒?”

應如是苦笑:“今日一彆西行去, 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暫且飲一杯素酒告彆。”

華裳突然道:“其實,同樣的場麵,幾年前也經曆過, 所以,我才會說你們真是有緣。”

一旁默默飲酒並不說話的王問之笑了起來, “說的是我吧?”

王問之輕聲道:“當時, 我去尋花……”

一枝紅杏出牆, 正打在騎在高頭大馬的少年王問之頭上。

王問之抬起頭,視線擦過那枝紅杏, 被坐在牆頭牆頭的少女吸引了注意力。

她紮著雙鬟, 穿著石榴裙,手裡捧著一個果子啃著, 粉紅色的繡鞋一下又一下點在牆頭。

他好聲好氣詢問:“這位小娘子, 這是你家的杏樹嗎?”

華裳笑眯眯道:“是啊。”

“我可否摘一枝紅杏?”

華裳的眼神繞著他轉了一圈, 笑問:“可以啊,你想拿什麼來換?”

王問之低下頭察看自己,他剛換的新衣,並沒有帶什麼彆的東西。

“吧嗒”一聲。

王問之被什麼東西砸到了後腦勺。

他摸了摸頭,那個東西順勢滾進他的懷裡。

他這才看清,那是一隻繡花鞋。

“呀!”華裳在牆頭驚呼一聲。

王問之白玉無瑕的臉頰瞬間漲紅。

華裳抱著胳膊抱怨:“這鞋和衣服真難穿,還是男人的衣服好些。”

“這……這……小娘子……”王問之捏著繡花鞋,指尖微紅,磕磕絆絆地喚她。

“嗯,你等等啊!”

王問之抬起頭,見她把另外一隻繡花鞋也甩掉。

他忙伸手一抱,將那隻鞋子也抱進了懷裡。

除掉鞋的華裳覺得痛快多了,她笑得更加開心了,三下五除二地掀起裙擺。

王問之忙避開頭。

她把多餘的裙擺打成一個結,整個人手腳靈活地去摘杏花。

重新回過頭的王問之忙道:“彆!我自己摘就好!小娘子小心!”

華裳爽快道:“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她攀著花枝,遙遙一笑,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上,顯得她的笑容格外耀眼。

王問之一晃神,仿佛回憶起什麼。

他攥緊手掌,輕聲問她:“小娘子,你……你我是不是見過?你是不是曾經在鄉下救過一個男孩?”

正專心致誌爬樹摘花的華裳根本就沒有聽見。

王問之失落地垂下頭。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記了,會不會那些溫暖的回憶都隻有他一個人記得?

“哎,好了!”

她的聲音打破他的回憶,王問之抬頭,就見她手裡捏著一枝杏花,衝著他揮了揮。

縱使紅杏灼豔,縱使枝頭春意盎然,卻都比不上她的笑靨。

王問之的心突然跳的厲害。

華裳卻探著身子,要將紅杏遞給他。

“小娘子小心!”

他忙伸手,卻與她的手握住了。

他的心葉羞澀的卷縮起來,她卻像是還沒弄清楚狀況一般,睜著無辜的眼睛,眨了幾下。

“鬆開啊!”

“啊?哦。”他小心翼翼鬆開手,接住了那枝紅杏。

華裳道:“你叫什麼啊?”

“在下王問之。”

“嗯,我記住了,你也記住了啊,你欠了我華裳的!”

王問之垂眸含笑,沉聲道:“我早就記住了。”

你那日救了我,我便知道我會欠你一輩子。

他再抬起頭,牆上的小美人不見了蹤跡。

華裳聽了王問之的講述,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哎?還有這回事嗎?我隻依稀記得你來摘紅杏啊。”

王問之用杯子擋住自己嘴角的苦笑,“你看,說好我欠你的,你卻連彆人欠下的債都不記得了。”

華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喝到半夜,大家都有些醉了。

應如是趴在桌子上,突然大聲嚷嚷:“少年不識情滋味,一見傾心……”

華裳連忙站起來:“咳,大家都喝醉了,我先回去了。”

她想要離開,衣擺卻被應如是揪住了。

華裳微微垂眸,看著他趴在桌子上說著胡話。

她握著他的手腕,一點點扯開他的手。

應如是的手指無力垂下。

她歎了口氣,把他的手放到桌子上,又拍了拍他的後背,這才離開。

等到他離開後,魏玄突然踹了應如是一腳。

應如是桌子下的腿一縮,躲開了他這一腳。

魏玄指著他道:“這老狐狸,他裝醉呢!”

應如是咳嗽了兩聲,重新抬起頭:“我明日就要西行,幫助阿裳拓展商路,今晚裝醉多和她親近些怎麼了?”

魏玄氣得瞪圓了眼睛,“我難道不也一樣嗎?我也要西行去啊。”

應如是撇嘴:“哎,有些人吃什麼都趕不上熱乎的。”

魏玄:“哦,你趕上熱乎了。”

應如是:“……”

王問之輕咳一聲:“胡說什麼呢,多喝了點酒就開始瞎說。”

兩人暈暈乎乎的大腦清醒了一瞬。

對,對哦。

應如是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扒拉著指頭道:“難道就季無豔愛她嗎?難道我愛的就不夠深嗎?明明我才是最早……”

王問之露出笑容,空洞洞的眼睛裡一片黑沉,“那你可錯了,最早遇見她的應該是我吧?”

魏玄醉眼朦朧,哈哈大笑地拍著王問之的肩膀:“你這叫什麼?叫把愛慕藏進心底,任誰也無法看到,你以前總是端著,誰能知道你居然……居然喜歡她。”

王問之抿了一口酒,依舊含笑。

是啊,他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太好了,以至於那麼長時間她都沒有發現過。

愛情藏在心底,你可見過我的心啊,華裳。

王問之拂開魏玄的手,淡淡道:“那你呢?你就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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