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驕縱任性(2 / 2)

有那麼一個瞬間,伊林想到了十分鐘前的唐酒。

當有蟲當眾爆出,拒絕他的雌蟲選擇了自己,那時候的唐酒,是否也像現在的他一樣難堪?

知道唐酒打定主意要給他下不了台,伊林憤恨地咬了咬牙。

他隻好期待另一位當事蟲——阿勒西奧·克萊因能夠開口說話,解決他眼下的尷尬局麵。隨便說點什麼都行,不是說雌蟲愛護雄蟲,從不會做任何讓雄蟲為難的事情嗎?

身為雌蟲,這位元帥總不能對他的處境坐視不理吧。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淌著,明明沒有經過多少時間,伊林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年,難以言喻的壓抑讓他臉色微微發白,任何一隻蟲隻要看到他的臉色,就能知道他當前的狀態。

可阿勒西奧·克萊因什麼都沒有說。

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就像是,就像是——

因為唐酒沒有開口,所以在此之前,阿勒西奧·克萊因也絕不會越過唐酒,去接他的話!

伊林有種說不出的惶恐。

並不是因為眼下的尷尬處境,而是,眼前早已脫離他預料和掌控的局麵。

穿來蟲族世界的這些天,伊林從未有過半點不適和害怕,因為他知道他是稀少寶貴的雄蟲,憑借雄蟲的身份和迥異於本土雄蟲的思想,他完全可以在這片異世土地上無往不勝,得到無數強大軍雌的狂熱追逐。

可現在,第一個完全不受他魅力影響的雌蟲出現了。

還是能夠輕易決定他命運的高等特權雌蟲。

一時間,伊林心亂如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玩夠了自己的手指,又或者是看夠了伊林的笑話,唐酒終於站直了身體。

“——就是這樣。”唐酒說,像是在回應伊林方才的話題,卻又毫不在意地迅速跳過。

他略微抬起下巴,漂亮的眼瞳裡透著理所當然的居高臨下,指尖則隨意勾玩著自己半長的頭發,懶散地道:“你的養蟲讓我丟臉了,我現在需要一個更好的約會對象找回場子,我看你就不錯。”

全場死寂。

很難形容在場所有雄蟲此刻的心情,詫異,震驚,不可思議……他們甚至懷疑唐酒是不是被伊林氣瘋了,否則他怎麼敢當眾說出這種話?

阿勒西奧·克萊因是什麼蟲?

他是帝國的不敗戰神,更是蟲族百億軍雌的唯一共主!在帝國皇室式微,徹底淪為吉祥物的今天,阿勒西奧的軍部是能夠與整個上議院分庭抗爭,真正盤亙在蟲族權力頂端的龐然大物!

不可否認,阿勒西奧是一位頗為溫和的軍雌。

在雄蟲閣下們麵前,在一切軍部對外的新聞視頻中,這位年長的軍雌總是能夠表現出十足的耐心寬容,舉手投足都是一種遊刃有餘的優雅,仿佛他並非是沾滿鮮血的軍雌,而是一位家世淵源、出身特權階級的貴族雌蟲。

但這隻是表象。

再頭腦空空的雄蟲也該明白,阿勒西奧·克萊因絕非像他看上去那樣溫和無害,能夠在戰場上一次次撕碎所有異獸,壓迫得代表貴族的上議院和代表平民的下議院都不得不捏起鼻子,團結一致對抗軍部的蟲,又怎麼可能會是無害的簡單蟲子?

介於在場的雄蟲有絕大多數出身貴族——他們之中有不少蟲的雌父,乃至雌父的雌父,可都沒少在這位軍雌手底下吃大虧!

而現在。

唐酒,一個驕縱任性、頭腦空虛、勢利庸俗的雄蟲,居然對阿勒西奧說這種話?

他怎麼敢的?

短暫的震驚從雄蟲們的心中一閃而過,隨之湧出來的,則是看戲一般的好笑和幸災樂禍。

在蟲族文的刻板印象中,高等雄性往往意味著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殊不知,倘若雄蟲當真沒有腦子,又怎麼可能在雌蟲掌握近乎全部實權的蟲族社會,擁有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事實上,正好相反。

越是出身顯赫的高等雄蟲,越是在幼年的時候就被教導:那些出身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