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克聽完,忍不住張開嘴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布魯斯:“……”
真有你的,斯塔克,哪有一上來就這樣占人便宜的?
伊諾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托尼微微側過臉,稍微收斂了一下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反問道:“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這世界上想要做我侄子的人可太多了,要說我主動認了個侄子,恐怕能上足足一周的頭條。”
伊諾克若有所思:“……這樣嗎。”
一旁的布魯斯有點看不下去,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托尼此舉並不是完全惡作劇。
這其實多多少少有點拿伊諾克的母親開玩笑的意思,斯塔克在這方麵向來隨心所欲、口無遮攔。
但凡伊諾克是在假裝失憶,這種時候都不可能保持鎮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尤其是在他會為了自己的母親將法爾科內碎屍萬段的前提下。
斯塔克的試探比起他自己的試探,顯然要激進太多了,布魯斯甚至懷疑他想故意激怒伊諾克。
然而下一秒,伊諾克就又開口了:“那好吧,謝謝叔叔!”
布魯斯:?
托尼:“……?”
伊諾克改口太快了,他倆竟然都沒反應過來。
伊諾克笑著說道:“這樣是不是聽起來就熟悉多了,叔叔?”
托尼:……
“叔叔,吃水果嗎?這裡還有兩個蘋果。”伊諾克指了指床頭放著的水果籃,“叔叔,怎麼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
“叔叔”、“叔叔”、“叔叔”……
刹那之間,如同暴雨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托尼:…………??
這下輪到托尼渾身不自在了。
不是,你怎麼說改口就改口啊,而且還這麼熟練,叫得這麼親熱!
一般人難道不是會尷尬一會兒、適應一會兒才能勉強開口,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開不了口嗎?
而且被黑晝喊叔叔……救命!托尼現在隻覺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是想順口占一占黑晝的便宜,但沒想到這便宜占得也……太過於便宜了,根本沒有成就感!
而且突然變成黑晝的親戚什麼的也太恐怖了,恍惚之間,托尼簡直感覺自己的PTSD都要發作了!
然而扯出去的慌潑出去的水。
“不用了。”托尼輕輕咳了一聲,“我不餓。”
“沒關係,水果不占肚子。”伊諾克笑眯眯地說道,“叔叔聽過那句話沒有?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托尼:……
彆再叫我叔叔了!
“好了,先不說這個。”布魯斯開口說道,“伊諾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伊諾克說道:“我昨晚好像傷得挺嚴重的。”
他記得自己被捅了兩刀,而且刀刀命中要害。怎麼會今天一覺醒來,傷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布魯斯頓了一下,說道:“你的愈合能力很強。”
黑晝的愈合能力很強,但卻並非不死。
他能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痊愈致命傷,除非當場死亡,不然他的生命力便如同生生不息的江海,浩浩蕩蕩,永不枯竭。
伊諾克:“是嗎?”
這已經不能用愈合能力強來形容了,這根本就是超能力吧!
他很開心,這意味著他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太過擔心後果了。
“不對啊。”伊諾克突然想到了一個直擊盲點的問題,疑惑道,“那我的腿為什麼不能自愈?”
布魯斯:……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不是你自己的超能力嗎?
雖然很疑惑,但伊諾克還很開心,不過他的身體確實不太舒服。
他藏在柔軟床被下的手忍不住開始敲起自己的心口,那裡實在是難受得很,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蟲子在爬來爬去,時不時還輕輕叮咬一下。
他說道:“那奧斯瓦爾德呢?”
“他逃了。”托尼懶洋洋地說道,“按照慣例,警察來得晚了點,我們又急著把你送醫院,沒人關注那隻小矮鳥。”
“你不該一個人去見企鵝人的。”布魯斯說道,“你本就沒有記憶了,也沒有什麼自保能力,而他又是個很危險的人。”
伊諾克沒有解釋什麼,沉默了片刻後,他歎了口氣,作悲傷狀,輕聲說道:“我和他本來聊得很好,可他突然拔刀殺我。”
此言一出,托尼和布魯斯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前者看起來明顯認真了些,散漫的神色收斂,炯炯有神的眼眸直勾勾看向伊諾克。
後者則是追問道:“突然?”
伊諾克點了點頭:“他可能是喝多了,一邊捅我還一邊說對不起。”他側了側臉,看向落地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
他按在心口間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其實這也不完全算是演出來的,他是真的有點難過,不多,就一點。畢竟奧斯瓦爾德最初表現出來的熱忱並不是裝出來的,他能感受到,畢竟他掏出來歡迎自己的酒可不是凡品。
一想到酒,伊諾克就越想越氣,怒道:“而且他房間裡麵的那個酒真他奶奶滴好喝啊,口感綿軟,馥鬱香醇,全哥譚都找不到幾瓶,居然就這麼潑了!”
是能把愛酒人士伊諾克給當場氣暈的水平!
布魯斯&托尼:……
這不是重點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