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成為柔弱蟲母》全本免費閱讀
奈克修姆,蟲族的偵查追蹤能力最強的第六軍隊長官,有著水母頭的綠色長發,臉上那對眼珠子則是灰蒙蒙的白,沒有瞳仁。鼻梁挺直,嘴唇削薄。
光是看他的那對眼珠,會冒出關於他偵查能力是否屬實的疑慮,但隻要真的見識過他的能力,就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懷疑。
“陛下。”
他實在是太過聽話了些,其他高級蟲族在私底下與蟲母會麵時,總會狗狗祟祟地將“陛下”換成“媽媽”,隻有他,始終如一。
時蕤托著下巴的手放了下來,忙道:“下次見我不用再單膝下跪了。”
“可是……”
“這是命令。”小蟲母難得嬌縱地用了這樣指使的話。
聽見這道指令的奈克修姆呼吸卻粗沉了幾分,臉上浮現出一抹迷醉的潮紅,垂頭應道:“是,陛下。”
時蕤正了正神色,跟他說:“奈克修姆,我希望你能夠接下任務——去替我尋找到聞淮說的那兩個人,並且問清楚殺我的緣由。隻要了解原因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任你們處置。”
偵查工作本就隸屬於他,奈克修姆接下任務也不算太疑惑,可他本來以為這次的任務會落在法布勒斯頭上。
那樣長一段時間沒能為母親效力,法布勒斯的內心會比他們抵達一個更加惶恐不安的境界。
忍耐著的蟲族對蟲母的感情就像是壓抑著的岩漿,在噴湧而出,烈火燎原的邊緣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而他們終於在無儘綿長等待中等回了他們的母親,還沒有陷入瘋狂。
但是最迷戀最受寵的法布勒斯呢?
奈克修姆深呼吸一口氣,將多餘的想法從腦中一並剔除,仰麵“看”著小蟲母,虔誠地回答:“奈克修姆保證完成您賜予的任務,陛下。”
“謝謝你,奈克修姆。”
他誠惶誠恐地接受母親的謝意,然後從時蕤的寢殿裡退出去,完全不像另外幾個家夥那樣會想方設法再多黏蟲母一會兒。
奈克修姆剛從房間裡跨出來,抬起頭一看,門口一個陰沉沉的法布勒斯正在盯著他。
就算是老實穩重如奈克修姆,對法布勒斯的態度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他們嫉妒他,又渴望成為他。
他主動開口說:“按順序來看的話,
從今天開始去媽媽那裡守著的應該是阿米裡了吧。法布勒斯,你站在這裡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冷心冷肺的蟲子,對彼此的殺意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法布勒斯勾起了唇角,不輕不重地刺他:“多一個高級蟲族保護媽媽,媽媽就會更安全。畢竟我在你們當中是最強的,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奈克修姆俊秀的麵龐僵住,放在腿邊的拳頭都捏緊了,看向法布勒斯的視線相當不善。
法布勒斯不避不閃,還在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應該趕緊去完成媽媽交給你的任務,如果第一次就失敗了,或者是太慢了的話,可不要讓媽媽覺得我們都是像你一樣無能的廢物。”
奈克修姆脖頸都繃緊了,他冷哼一聲:“不用你提醒。”
戰鬥力更強的法布勒斯在氣走奈克修姆後撣了撣自己的衣擺,神色自如地進了時蕤的房間。
第二軍隊的長官阿米裡如約而至,在門口瘋狂地照鏡子。
偽裝出來的人形就是怕嚇到他柔弱的媽媽,從頭發絲兒一直看到腳底,確保應該沒什麼問題後,他推開門而入。
“媽媽。”阿米裡露出一個在鏡子前練習了千百次的笑容,溫順柔和得不像是外界赫赫有名的殘暴之主。
他的眼中全是母親的身影。
時蕤抬起頭,看向已經許久不見的阿米裡。他對他同樣記憶深刻,因為這是他第二個創造出來的孩子,小時候乖乖軟軟,會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喊媽媽。
一不小心露出自己的蟲形特征後,還會慌亂無措地看向他,可憐得幾乎要哭出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長大後性子就漸漸偏移了。
阿米裡有一頭金色的小卷羊毛,眼睛同樣是璀璨奪目的金色,右邊有一道橫貫過眼睛的縫合線傷痕,帶著說不出的陰鬱脆弱感。耳廓遍布銀白色閃著光的耳釘,脖子上戴著choker。
放鬆垂落在腳邊的手臂上綁著白色的繃帶,連指尖都沒有放過。
阿米裡,性格本就有偏激的一麵,加上母親失蹤的重大打擊,早就成了又瘋又狂的病嬌,連笑起來都有種下一秒就會掏出自己血紅的心臟,捧在手掌上送給蟲母的錯覺。
他自認為偽裝得極好,因為從未有人能被他放在心上,連見麵時性
格都要改上一改的。
時蕤輕輕地頷首:“阿米裡。”
小卷毛抬起腦袋,他是少見的單眼,金色璀璨的眼睛裡映滿了時蕤,再也裝不下任何人。看著自己的名字從母親瑩潤粉嫩的嘴巴,紅豔的小舌裡卷著說出時,他感受到了過電般的戰栗。
好喜歡、真的好喜歡媽媽。
要是媽媽能夠隻看著他一隻蟲就好了。
“媽媽,您現在要去處理一下帝國的各項事務嗎?”
阿米裡聽到熟悉的聲音,難以置信地扭頭看過去。
他這個時候才發覺原來房間裡竟然還有第三人的存在,那個可惡的該死的虛偽的法布勒斯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用那種惡心的微笑麵向他。
“我要幫助陛下處理各項事務呢,那都是些繁重的工作,陛下親政本就要事事都過目,我自然得留下來幫忙。阿米裡,你應該不會不明事理介意我留下來吧?陛下的好孩子。”
裝模作樣的借口。
阿米裡想要捅死法布勒斯的心更加強烈了,如果不是他的實力不夠,法布勒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太過在意母親了,不願意讓母親心碎,否則法布勒斯這個家夥早就被群起而圍攻致死了。
阿米裡冰冷的眼睛裡淬滿了毒意,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介、意。”
時蕤看了眼法布勒斯,對阿米裡說:“謝謝你今天來看我,阿米裡。”
這一聲讚賞對蟲族來說就是壓倒性的榮耀,哪怕裡麵藏著毒藥他們都能甘之如飴地飲下去。
阿米裡立刻轉過身,目視時蕤。
他興奮得臉頰都紅了一片,眼裡帶著對時蕤狂熱的癡迷:“這是我應該做的,母親。”
法布勒斯端莊地站在時蕤旁邊,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背地裡的掌心都給生生掐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