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希望媽媽能夠掐著...(2 / 2)

“我們走吧,法布勒斯。”

小蟲母抬起頭來,看向他,眼底和語氣都帶著不自覺的依賴。

法布勒斯想,這就夠了。

沒有任何人任何蟲能夠取代他在母親身邊的位置。

……

從房間到大廳的走廊裡會有以二十人為一小隊的衛兵經過,而在處理政務的議事大廳前,他們都會經過那道敞開

的,可以將議事桌後認真處理文件的蟲母一覽無餘的大門。

蟲族侍從端來精心泡好的花茶,嘔心瀝血烹飪出的精巧點心放在桌旁,退到一邊恭敬地候立著。

法布勒斯大人和阿米裡大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蟲母身邊指導,他們用的依然是最原始也最不容易被解密的處理政事手段。

他們美麗的母親輕輕皺著眉頭,紅潤柔軟的小嘴巴微微抿著,顯出幾分苦惱的認真思考模樣,看得人怦然心動。

袖口露出來白生生的手腕,指尖透著粉,不自覺地用力捏在那張紙上,垂眸仔仔細細地看著。

每個經過的高級蟲族都要開始嫉妒那一張沒有任何生命的白紙了,如果那幾根白嫩泛紅的手指是掐在他們身上,漆黑柔軟的眼眸是盯著他們。

幻想的欲望蓬勃強烈,刺激傳導著神經,身體已經先頭腦的指令一步亢奮地做出反應。

可惜他們沒有機會再多看母親一眼,在被法布勒斯大人警告的目光看一眼後,就要迫不得已離開。

護衛的蟲族士兵每隔十分鐘就要輪換一回,為了爭取到這個機會,他們大打出手,拚比搏鬥,就是為了在漂亮的小蟲母麵前露露麵,去爭奪一個親眼看看偉大母親的機會。

正如女媧造人時,祂隨手甩下來的泥點子成的人和精心捏製出來的人一樣,雖然都稱呼祂為母親,但是也知道祂的孩子是不同的,總有人會被偏愛幾分。

蟲族亦是如此。高級蟲族是蟲母精心嗬護養大,每個都培養至如此強大的模樣,而他們被創造出來就要隨意得多。

可是他們並未感到不平衡,因為能夠被蟲母創造誕生出來就是一種恩賜,他們永遠心懷感恩。

於溫柔的母親而言,他們也都是寶貴的孩子。受傷難過了,母親也會朝他們看來,心疼地看向他們。

蟲族子民和蟲母是雙向奔赴。

*

漆黑無光的一顆星球上,一艘不起眼的飛船迫降於此,肉眼幾乎看不見它的存在。

擁有一對尖耳的精靈正在荒原中打理她如同海藻般的長發,從嘴裡哼出來的輕靈民謠大抵是出自她的母族。

她用慵懶的目光看向了在逃亡時刻也不願意摘下用來偽裝的首領,半嗔半嬌地問:“等避過了這段風頭,我們什麼時候卷土重

來?”

當個背地裡發號施令,攪弄風雲的領袖實在是太愉悅了,權力的魔力和滋味都令她無比著迷。

看不出身形,男女的首領忽地弓下腰,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痛苦,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吭聲。

女人抓緊了手中的梳子,皺眉不滿盯著他。

半響,就在她以為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候,首領開口了。

“哈,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就要死了,哈哈。”他的語氣裡帶著病態的愉悅,連從喉嚨裡滾出來的笑聲都顯得有幾分古怪。

女人眉頭皺得更狠了,不悅地說:“你在說什麼鬼話?”

他們都已經從那片危險的地帶逃出來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跨越了兩億光年的距離,連吃喝停頓都不敢,現在說這些喪氣話簡直讓她生理性地作嘔。

首領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覺得聞淮是查不出來之前那些事是誰乾的嗎?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賣我們,像條狗一樣拿著消息去衝蟲族搖尾乞憐。”

“依照蟲族對蟲母那瘋狂的迷戀程度,那些蟲族一定會不死不休地追殺我們,直到徹底鏟除對蟲母的威脅。”

女人僵住,她不蠢,甚至也相當了解蟲族的曆史。

正是因為尤為清楚對手的手段,所以她自然知道首領說的這些話都屬實。

她突然就開始後悔去招惹那隻小蟲母了,之前想要碰撞大人物,肆無忌憚乾出令全星域矚目大事的那種刺激和幕後的高高在上感全部消失,恐懼和驚悚一點一點地爬上她的心頭。

她的雙手甚至都在顫抖,梳子啪嗒一下掉在了荒原上,濺起一堆塵沙。

而這時候,首領忽然哼起了她之前口中唱的民謠。

“瘋子、瘋子,你真是瘋了。”她喃喃道。

女人現在才醒悟過來,首領和她一個是真瘋,一個是假瘋。

大難臨頭了,她抓著自己的頭發開始焦慮痛苦地思索著怎麼逃跑,究竟有沒有辦法脫身,而他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唱歌。

真是太荒謬了。

女人當然不想死了。

她隻是精靈族一株長歪了的枝椏,將來還想回歸到母樹之中。她厭惡族中長輩對她的說教和那些惡心透頂的善良,可她還要回去,讓自己浸透母樹,讓

下一次結出來的某個同胞擁有和她同樣的想法和性格,繼承她的意誌。

“蟲族追殺就追殺吧,他們追,那我們就繼續往前逃,荒星的裂穀、火山,任何危險的藏身之地,隻要能活下去,就算是下半生都活在東躲西藏中都無所謂。”她快速地說著。

可首領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用一種漠視輕蔑的目光。

即便是隔著一層黑不透光的罩子,女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滿不在意,她都有些崩潰地想要殺了他。

愚人舟的首領突然陰惻惻地笑了兩聲:“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真麵目嗎?希望你看到之後不要後悔。”

女人狠狠皺起了眉頭,氣惱地看向他,神情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現在說這些乾什麼?之後逃亡的路上有的是機會看,趕緊跑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她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絞索緊緊勒住了脖子,任何聲音都發不出。

女人的神色變得灰白無比,牙齒上下打著顫,手抖得比剛才還厲害。胸膛裡的心跳聲就像是有人在激烈地捶打著牛皮鼓,從頭到腳都是浸透在雪原中的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

寫雙生子的時候想到了夾心餅乾,不過也隻能是想想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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