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國走在前頭,“軍師”跟在他身側,兩人身後帶了四五個陪著的,不知是該叫打手還是該叫小弟的家夥,每一個都虎背熊腰,人高馬大。
不過,幾個陪同的人,另外到大廳開了張桌子坐下了。
而隻有肖大國和“軍師”二人,來到了薑英秀的這一張桌子,徑自走到她對麵,微笑著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薑英秀微微一低頭,垂下了眼簾。
端起來手中的茶盞,凝神欣賞起茶杯上的精致花紋來。
長長的睫毛,不隻遮住了她的眼波,也遮住了她一閃而逝的一絲慌亂。
不,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不管這個人是什麼來頭,都沒有什麼好怕的。
其實,肖大國跟自己一個路數,都屬於命好那一波的。
這輩子,自己是依靠空間在手,有恃無恐。而上輩子,自己依靠的,是全家人都寵著愛著護著。
肖大國的這輩子之所以能橫行無忌,跟自己上輩子有點像,其實依靠的,也是他姐姐和姐夫的寵愛與保護罷了。
隻不過區彆在於,肖大國過的日子是耀武揚威,為禍一方。
而自己過得日子,卻與人無害。
說得好聽點兒,那是閒雲野鶴。
說得難聽些,也不過就是養尊處優的米蟲罷了。
肖大國的心思跟自己一樣,一路順風順水,活在家人的保護之下,心思必然會比較單純,哄騙他,也相對會容易很多。
而這個“軍師”,聽這個綽號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更何況,他還有那樣一重神秘的身份。
能糊弄住肖大國的借口,未必糊弄得住這個家夥。
所以,自己原本定下的說辭,得改一改了。
可是,該改成什麼好呢?
不過,不管這個人多麼厲害,自己其實依然沒有必要怕他。
他也許身份神秘,背景強大,智商超群,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得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他還活著。
而如果他死了,再神秘的身份,再強大的背景,再精彩絕倫的計謀,也挽回不了他的生命,也就改變不了任何事。
自己畢竟有空間做後盾。
想要收割一條人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隻要自己想收拾他,什麼時候動手都可以。
隻是,之前張彩霞一直頻頻叮囑這茶館的人多關照自己,倘若在這裡動手,會不會給茶館帶來麻煩呢?
再者說,為了這麼個玩意兒再動用一回空間的那個坑爹功能,真的值得嗎?
薑英秀有幾分猶豫了。
而肖大國把這種猶豫,當成了她心虛的表現。
“臭丫頭,你膽兒挺肥啊!還真有膽子敢來!彆以為勾搭上張彩霞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快說!老實交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肖大國同誌,你這個態度,是想跟我再打一場嗎?”
薑英秀淡淡地抬起眼睛看了肖大國一眼,把茶盞輕輕地放在桌麵上,發出來一聲脆響。
“軍師”一看肖大國凶神惡煞的樣子並沒有嚇住薑英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的性格,跟自己打聽到的那些信息,好像一丁點兒都不符合啊。
劉家人難道還有那份膽子,敢糊弄自己?
薑英秀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不過卻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對肖大國說道:
“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方,打架也施展不開。不如你找個地方,咱們去你的地盤打一場。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或者多少人打這一架。
反正這場架打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再也不要找對方的麻煩,你看怎麼樣?”
薑英秀坦然地直視著肖大國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帶著種漩渦般的力量,看得肖大國覺得一陣恍惚,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