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有這頂帽子,和沒有這頂帽子的區彆麼?
想當年自己沒當上大隊長的時候,家裡過的那是什麼日子?
那會兒媳婦兒剛嫁給自己呢,家裡的日子過得窮,媳婦兒給自己個兒洗衣裳,都不舍得放熱水。
數九寒天的,拿那冰涼冰涼的井水洗衣裳,媳婦兒十個手指頭,都凍得蒼起來了,腫的跟紅蘿卜似的,肉皮都透亮了。
自己個兒看著,可真是心疼壞了。
到後來,自己當了這些年大隊長,家裡過得又是什麼日子?
彆的不說,原來家裡的刮個風就得掀了房頂,下個雨就得擺一地鍋碗瓢盆接雨水的土坯房,啥時候換的這青磚大瓦房?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沒有人到家裡來串門?
除了極個彆實在不懂事兒的,哪個到家裡來串門的人,是舔著臉、空著手來的?
這一年到頭兒,打下來的糧食,除了交公糧的,剩下的那些都在糧倉裡堆著,哪怕全賣出去,都不愁沒得吃。
不說彆的,光是為了開介紹信,村裡人送到家裡的槽子糕就有多少?
彆人家的孩子,見了槽子糕就流口水。
自己家的倆娃呢?
看到了槽子糕,眼皮子都不待撩一下滴!
媳婦兒的小手,自己也給她買了最好的香胰子給她洗手,還買了最好的雪花膏讓她天天擦,現在雖然不能跟十六七歲的時候比,卻也比同齡的婦女白嫩好多呢。
現放著這麼好的日子不過,扯那王八犢子去?我腦袋又沒被驢踢了!
然而,宋三鬥這話也不是沒對媳婦兒說過,卻依然治不了他媳婦兒的小心眼兒。
不過,他媳婦兒也就是嘴上厲害,最多也就是掐他兩下大腿裡子,彆的方麵,那真是沒得挑。
彆說洗衣服做飯,喂雞喂豬了,就是連晚上睡覺之前,那洗腳水都會給他端到眼跟前兒。
所以宋三鬥也沒啥說的。
誰還沒個脾氣了。
媳婦兒這也是看重他,緊張他,把他放在心上了。
雖然說話的時候,一不留神就得難受上一把,不過這人無完人麼。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還當著全村的領導,這怎麼著也得擔待點兒不是?
冷眼旁觀,發現薑家三房的顯著變化的,可不止宋三鬥這一個聰明人。
不過,這裡頭感觸最深的,就要數崔六九了。
薑英秀為了謹慎起見,一般沒啥事情,從來都不去崔家那個舊宅子找崔六九,也不怎麼使喚他了。
但是崔六九卻覺得尾巴骨發涼。
他對薑英秀的武力值心裡有數,對薑英秀跟蕭淩然那兒拜了師父的事情也是從頭到尾一清二楚的。
單純從武力值來說,這倆貨他都打不過。而且他私底下,也費了不少勁去查這倆貨,發現這倆貨身後的水,都夠深的。
薑英秀行事的路數,他也沒有摸清楚。
雖然上回心裡一瞬間跟著了魔似的,突生邪念,想要把她乾掉。但是也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鐘吧,自己個兒就清醒過來了。
那丫頭可不好惹。彆到時候偷雞不成搭把米
後來薑家三房起房子的時候,她把買材料的重任交給自己,自己可是使出渾身解數,把這事兒給辦得妥妥帖帖的。
要是換了個人,能三天就買齊材料?那自己給他磕一個!
然而事後,她卻又沒有什麼動靜了。
真不知道她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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